屋子里,杨氏招呼着熊妈妈和香桃为吴氏换寿衣,又忙着去庄子上调寿棺来。这寿棺是吴氏六十岁那年与老太爷的那一具一起准备的,上等木料,涂红描金,十分气派。
韩义鹏想起幼时母亲对自己的嘘寒问暖,心中也闪现出些悲痛,只是,他现在更多在衡量,双亲一起去世了,只怕这丁忧一事是躲不掉了。如何才能不丁忧呢?
杨氏那边吩咐赵嬷嬷去给韩府各个院子报丧,然后再写奠折给亲戚朋友报丧。
韩义鹏灵光一闪,是呀,不报丧不就是了?“慢着!”韩义鹏站起身来,走到杨氏身边,低声在其耳边嘀嘀咕咕。
杨氏先是皱眉,之后眸子一亮,惊喜地看着丈夫。瞧瞧,当官的就是不一样,她的丈夫就是聪明!她赶忙叫住了赵嬷嬷。
……
当吴氏被装殓好了,也放在前院停放韩天明棺材的小跨院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
小跨院里有一间正屋两间厢房,两具大棺材并排摆在正屋里,四周简单地布置了些白绸,供桌上一对长明灯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供桌前,白依伊和韩佳音都换了一身素服,跪在两个棺材前,烧着黄纸。
韩佳音哽咽道:“伊表姐,你说,祖父会等着祖母一起走吗?”她娘不让她来守灵,说是不吉利。可她非要来,她觉得外祖父和外祖母不会害她的。
白依伊将手里的黄纸又丢了一张入火盆,闻言抬眸看着两具气派的棺材,缓缓道:“外祖父和外祖母相互扶持几十年,想必十分了解对方。外祖母晚间与我说外祖父会等着她,那就一定会等着她的。”
韩佳音眼睛哭得像是个核桃,定定看着白依伊,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她总觉得,白依伊虽然在哭,可与她的伤心难过不同,似乎她还有其它的情绪。
白依伊转头,看着这个平日里关系虽然不亲密,可却在韩家特立独行的表妹,心里暗暗决定,就凭她真心为外祖父和外祖母哭一场的份上,在韩家覆灭的时候,也要给韩佳音留下一条退路来。
熊妈妈从外面进来,看了一眼一旁跪着叠金元宝的香桃,之后对白依伊行礼道:“小姐,舅老爷和舅夫人叫人来传话,要唤我和香桃去一趟东院。”
韩佳音惊讶地回头看着熊妈妈,纳罕道:“熊妈妈称呼我父母什么?”
熊妈妈是韩家的人,应该称呼她的父母为老爷夫人呀!怎么说的是舅老爷,舅夫人?
熊妈妈忙对韩佳音解释道:“老太太临走前,将我和香桃给了小姐。因我们都是老太太身边签了死契的奴婢,又不属于夫人掌管的大帐房,所以卖身契转交,就算是过了奴籍了。”其实还要多一道手续,就是去衙门里过一下户籍,她怕夜长梦多,所以准备一会儿衙门开门了就先去将此事办了。
韩佳音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味来,可她依旧不明白,祖母为何要将上房的奴仆给了伊表姐。
白依伊则是对熊妈妈道:“你和香桃守着棺材就是了。”之后又对瑞雪道:“你去回那传话的人一声,就说我说的,她们两个还有其他的事情做,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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