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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小声控诉不满:“下面何人,竟如此无理。”
男子轻轻拨动琴弦,眉眼清冷,‘何人?着战袍、持风凌、配破军,还能是谁?’
楚家少主,少将军楚蓝是也!
“楚少将军?那不就是女子?女子……军功赫赫如何,还不是要为妻为母,这拼命得来的,还不得便宜夫家?”
“你别这么说,建功立业本非易事。”他们如今安逸,可不是楚家军出生入死换来的?这般说楚家军未来掌印人,可不是寒了三军将士。”
“女子实在不该……”
男子撇了眼身后两个嘟囔‘女子万般不是的两个侍卫',眉头带着三分不悦,七分怒意。
那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绷紧的弦,心中冷笑,只听一道崩裂的声音。
“殿下!”您的手……
那血珠顺着琴弦滚落,染红了衣摆,“女子不该什么?”
那清冷的声音,如冰山之水,寒气逼人。
偏那侍卫不知好歹,同袍也止不住他‘直言不讳’“女子便不该抛头露面,于家中相夫教子即可。”
男子怒而发笑,“相夫教子?亦可反过来不是?”
侍卫又道:“月国便是本末倒置,根本不该存在。”
“那你告诉我,何为该存在。”男子看着楚蓝,能在万千辱骂声和反对声中,昂首前行的她,才是真正该存在的。
也是真正的英雄!
“阴阳双生,乾坤未定,谁又能说出个定数?”只不过这世道给女子的命运太多不公平。
侍卫口服心不服的行礼退下。
另一个则缩了缩头,他自幼跟随了主子,快十五年了,虽常年在外行走,但多多少少听说主子的脾气。
虽说主子未追究……可,就怕主子不追究。
这事,没怎么简单。
兄弟,你多保重!
回过神,楚蓝才意识到方才多么失礼,正打算行礼,却见他已经起身离开。
他步履轻缓优雅,背影清瘦如竹,着一身墨青色锦袍,似诗似画,当真是风采无二。
“那人是谁?”
小公公瞧过去,“那是,五皇子殿下。”
“皇五殿下?”为何她前些年在皇城时从未见过这位五殿下?
“五殿下啊……”小公公倾过身,悄悄咪咪道,“奴也是听海公公说的,五殿下的生母‘秋娘娘’是外族人。”
“据说五殿下被接回宫时,已经九岁了,被陛下一直关在冷宫!”
小公公突然不说了,似乎有些顾忌。连忙道,“少将军我们快些走吧,莫让皇上和大将军等急了。”
为什么不说了呢——皇子但凡成了年,皆封了王、搬出皇宫,唯这五皇子,是诸多成年皇子中唯一没有封王的啊!
更何况,五殿下素来低调行事、最是不显眼、不出头,为何近年便初露头角,监听国事,陛下还有意放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