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瞳算是朕的恩人,如若没有秋瞳,朕的母亲会在许多年前就离开人世了,秋瞳大度善良,是个很好的女子。”
婉熙点点头,这点她不否认啊,秋瞳姐姐就是很大度也很善良,明明自己怕惜月怕的要死,可是看到惜月欺负她的时候,秋瞳还是会帮她。
“陛下的母亲,在宫里吗?”
“莞莞,你上床,朕细细跟你说。”忧思的眸子,摄人心魂,婉熙便不敢与这样的深情对视。
垂眸间,她又找了个不错的借口,“臣妾发丝还在滴水,怕弄湿了被褥,陛下夜里盖着会不舒服。”
“身上冰凉冰凉的,你再不上床暖着,朕直接让人在你寝殿烧暖炉了!”霸道皇帝勒令婉熙上床。
“别,我再擦一下头发。”
大热天的点暖炉,是想烤人肉干吃吗!
婉熙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去找浴巾擦头发。
黎君寒没耐心,直接扯她的手腕,将人强行拽到床上来,将婉熙的脑袋圈在臂弯里:“行了,朕又不嫌弃,朕自打当了这个皇帝,都好久没跟人谈过心了,朕今日憋闷,不如和莞莞讲讲朕家里的事。”
关于黎君寒家里的事,婉熙一无所知,认识他,还是因为大哥,可如今大哥,早已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那年花开满城,婉熙只知他是大皇兄府中的谋士,大哥的私宅在山腰处,周围绿茵环绕,风景如画,那时母后刚有了小弟弟,一时间忽略了她,婉熙索性也不在宫里呆着了,整日就在大哥府里腻歪着。
犹记得,大哥私宅里的花,让她踩到了半数有余,起初大哥还只是无奈的叹气,可是后来大哥直接在院子里种满了玫瑰月季那些带刺的花朵,婉熙被扎一次后,吃一堑长一智,就再也没动过大哥府里的花树。
思及亲人,她嘴角有一丝的微笑,像是周围洋溢了淡淡的幸福,枕在黎君寒的手臂上,眸子又恢复了清冷。
黎君寒缓缓开口,将她的思绪拉回来,“朕的父亲,是黎振疆。”
婉熙惊了一下,立刻出声,“前朝判臣,黎振疆?”
随即婉熙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随即从床上爬起来跪在他身侧,“臣妾失言,望陛下恕罪。”
原来,他竟是黎振疆的儿子。
听到判臣这两个字,黎君寒如鲠在喉,明明很气愤,可是看到婉熙略微带着恐惧的眸子时,他还是没忍心下重口。
只道:“罢了,毕竟在你们所有人的眼里,朕的父亲就是判臣,朕不怪你。”
他随后又道:“可是朕不信自己的父亲会对朝廷有二心,他们污蔑父亲私吞赈灾良款,可是朕记得清清楚楚,那年各地饥荒,朝廷拨下来的赈灾良款根本都不够,是父亲从黎家的库房里又添了数万银两,父亲是朕此生见过最大的清官,可是却因为此时遭到贬职,怎能不让人对朝廷寒心。”
“后来,朝廷中的那些大臣,见黎家日益衰落,人人踩一脚不说,又接二连三的再次污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