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期末考试,数学考场上顾念许忘记带直尺,而考场又不许交头接耳。她一时慌了神,考试之前找左右借钱看看去小卖部有没有尺子卖。
周围的小伙伴都摇头表示没钱,倒是后排的后排伸出援手,借了她两块钱。
雪中送炭向来暖人心,顾念许想着找时候一定要还钱,可没想到那次考试过后,便是最后一面。
“不行了不行了。”吴晴从层层叠叠的被窝里拿出手机,“我得给他们说,我遇到熟人了!”
世界那么大,却又那么小。
寝室剩余的人都表示缘分不浅,还没惊喜完,就又听到吴晴一声尖叫。
她恼怒至极:“天啦!我的被子怎么湿了?”
抬头一看,上铺床板正在滴水,一股无名怒火攻心,吴晴站在下面对上铺的邹心喊道:“喂,邹心,你在上铺干什么呢,水都漏了!为什么要在上铺喝水?”
邹心迷迷糊糊从半睡半醒间钻出来,一开始被寝室噪音骚扰的不耐消失殆尽,转而有些惊惶。
她翻找枕头底下的水瓶,果然瓶口没有拧紧,水漏得所剩无几。
“我……我刚刚只是想喝水,我想着总是爬上爬下太不方便……对不起……”
尴尬、愧疚、被兴师问罪的不安一股脑儿窜出来,映得她面色苍白,不知所措。
可是即便吴晴这么咄咄逼人,她却无法反驳半分,因为错在她,道理上她就亏了一层。
“对不起有什么用,全都给我打湿了。你要是在上面喝也不是不行,麻烦你盖子拧紧好不好?”
邹心指尖泛白捏紧被窝边角:“要不……我给你洗吧。”
“不用了。”吴晴没好气,感觉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却表现得像个刽子手。
其他人开始劝:“没事,她也不是故意的。邹心你下次注意注意吧。”
“对啊,下次注意就好了。毕竟换洗床单好累的。”
寝室气氛有那么些凝固,邹心现在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幸好阳台进来的胡鲜先推动了门,打破这点寂静。
“你们干什么,好吓人。”
吴晴不说话,也没再发火。邹心见状自动交代,在上铺尴尬强笑。
胡鲜先和靠近阳台那一侧的杨丽交换眼神,无奈地轻轻耸肩,对这种情况无话可说也不敢说什么。
要是她自己的性格,大概会说一些没关系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吴晴不是她,心境也不同,她没什么立场去劝慰别人别在意。
杨丽整理被单,舒坦倒下:“睡了睡了,下午还有军训。”
其余人也没再看戏,自觉整理躺下,给邹心留下空间,免得难堪。
窗外一个午饭时间过去便已阴沉沉,等几个人睡下一个小时起床,淅沥沥的雨声已不知道冲刷着响了多久。
班委还没有选定,班主任和教官就只能通知宿管阿姨,让学生整理内务。
于是八个人将醒未醒,又进行胆战心惊提心吊胆的睡眠活动。
“全体同学,整理内务,不许再睡觉了。教官会不定时检查,如果发现有同学睡觉,通报批评并给予警告!”
宿管阿姨狮吼功大发,从楼层左边走到右边,整个走廊全都是她的声音。
郑焰虹头枕着枕头,半打哈欠:“豆腐块保护好哈,别睡太死,不然等会要是教官过来爬不起来就惨了。”
顾念许深以为然,不敢睡太深,耳朵竖起听外面动静。
恍恍惚惚中对面寝室传来打闹声,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520寝室一阵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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