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南楚重兵围困实在无解,未免他的焦躁遭人传出,身边伺候之人全被屏退,院子里半个小厮也没有,莫怪不清楚院子里何时多人了?
“凉菜冷酒不利脑袋思考,别急坏了身子,请傅同知先用膳,”颜娧觉着全然不懂兵家战事的文人,愿意留守于此已十分难得。
傅同知一声幽幽叹息,无可奈何地拱手落坐,筷箸犹疑在那些平时根本吃不着的特色菜品,碗碟筷箸上的印记不正是君子笑?
瞧着举箸踌躇的男人,颜娧忍下扶额冲动,怎么就忘了这个枝叶末节?
没继承浮石堂的黎老太傅,宁可清贫一世也没沾惹贪墨半分,若没遇上真穷得差点叫黎家兄弟死于夺位之祸。
授他老人家传道解惑的子子孙孙,能余下多少腰缠能够品尝?
更别说他撞上那个看得出四处拼凑的楸木博古架,塞满本本厚重书籍,未见值钱古玩,真正的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傅同知若是没将这些膳食用尽,得浪费农人多少辛勤汗水?”颜娧最懂得刺激这类人的食欲了!
眼神一黯,傅同知终于落筷,吃得颜娧从来不知,饭可以吞得那叫一个伤悲欲绝,心有挂念也顾不了细嚼慢咽,一刻钟后终将石桌上的饭食收拾殆尽。
兵围城下迄今,唯此一顿饱饭!
难为情地打个饱嗝,傅同知红着耳根探问道:“阁下可有良策?”
“大人得先跟在下坦白各国兵力。”颜娧忽地觉着同知这句兵力悬殊并非玩笑,难道跟她预算的兵力还有差异?
思忖半晌,傅同知十分清楚这座城里,没有任何可用之人,明知这如玉少年不见得能解决问题,仍一筹莫展说道:“东越半年前回防后,便没再驻兵换防,城外实际能调派的驻军仅有四千。”
颜娧顿时无语问青天,还真料中了!
恭顺帝说动梁王不再驻兵?
还是东越驻军换防之路有点远,迷路至今尚未走到?
她出门是不是又忘记翻黄历了?
关纬应是早知晓驻兵状况,难道真想借机收了翼州城?
傅同知有苦难言的饮下酒水,叹息道:“关将军说了,天气炎热他带着两千军士尸首回南楚,轻则势必沿途产生恶臭,扰乱民生,重则引来尸体腐化产生瘟病,他得备好两千棺椁方能开拔返回南楚。”
“的确是难以回绝的理由。”颜娧无奈苦笑。
而且这里由还是她送上的!
“翼州城如何在短时间凑出两千棺椁?虽以去信调动各郡县能用之棺椁,数量仍极其有限,何况关将军还言明,兵士们非一般庶民,而是勇猛战士,非一椁一棺不入殓。”傅同知紧握着手中酒杯,心中郁闷明摆着。
“大人给了关将军多久时间?”颜娧剑眉轻蹙,骨扇在掌中轻敲寻思着。
啧啧!两千副棺椁?
关纬还真敢开口!
清柳城位于东越扬州境内,为四国最大的棺椁大城,即便水运再畅达,也无法短时间送达翼州,不难想定是在盘算着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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