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霆迅速应答。
“明日请大人开始募捐两日,为南楚军事募棺回乡,有多少铜钱收多少。”颜娧慎重看向两姊弟拜托道,“傅大人在城内安全交给你俩。”又看向谢霆托付道,“雍尧两军身上有多少铜钱全都收来,不足千贯全部也一两计,有多少收多少。”
“要这么多铜钱做甚?”傅惟纳闷了。
颜娧勾着泰然浅笑,明快说道:“静待几日定详细告知,现下请大人吃好睡好办好公务。”
“阿娧不会把我们扔在此地,自个儿跑了吧?”清欢好似颜娧已逃跑般一把抓着云袖不放。
颜娧无言回望:……
清歌没好气拍掉弟弟之手,慎重说道:“阿娧都没放下百兽园几千条人命,更何况冀州城十数万人命?”
傅惟闻言心里倏地松快了不少,还好老天没抛弃他啊!
……
一连三日,颜娧将城内铺子里能收到的铜钱,挑拣了部份做了三种印记,与各处收到的铜钱充分混合,再由傅惟以冀州百姓心意送交关纬。
虽说全是铜钱,经过核算也有十数万两银子,真用于购置棺椁,雇人不远千里送回乡里仍绰绰有余。
如今只看关纬心里是否仍存着良善,会不会拿冀州百姓性命来为儿子殉葬。
城内百姓目前生活仍维持着宵禁,据裴家暗卫来报,城外关纬驻军已开始有军士陆续犯病,营内军医忙得不可开交,整个营区内布满蒸腾药气。
铜钱送达后,关纬并未将铜钱用于安排购置棺椁,而是将所有铜钱全部发放给营中所有士兵作为犒劳。
同知府衙正院里,几人各自落坐于太师椅上,听着四方哨探回报,唯有颜娧对似乎半点不意外铜钱被洒了出去。
颜娧凝着剑眉,忧心忡忡地再次确认道:“确定都发出去了?”
关纬果真叫人失望了,并非真心思购置棺椁,看来又单纯是与东越不能见人的协议,只稍疫病不在楚越之境,其余百无禁忌?
真是恶心得叫人心寒......
“确定,傅大人送过去的钱箱,目前被丢弃在营区后山。”暗卫丝毫不敢怠慢地回报。
“知道了。”颜娧倾身询问身旁姚掌柜,细声问道:“城内店铺小贩姚掌柜掌握到多少?”
“主子放心,没有一家疏漏,全都纪录在册。”姚掌柜由怀中取出早已造册完成的名单递出。
“城中百姓存亡可得依靠这些人了。”颜娧回望主位上的傅惟问道,“可否借用傅大人纸墨?”
愣了下没反应过来的傅惟,怎么会借纸墨不是借笔墨?
再又被以眼神询问一回时,急忙躬身延请人到书案。
“裴公子请。”
春分跑在面前过去研墨,颜娧从绣袋里取出鹅毛比来,一连画下十数张铜钱印记样式,堂上几人都围在一旁,不解也没敢问叨她。
当她再回神,见着几人都围过来也楞了楞,凝起剑眉,无奈嗔道:“还看?闲着的赶紧提笔写字!”
清欢看着三个铜钱样式,不解问道:“这要写啥?”
“协寻纪念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