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仍频频点头的委屈模样,又气又好笑的问道:“妳还吃?还不把话说清楚!”
“若是能问出什么,在下也不至于请大人走这遭了。”颜娧也是头一次见着那么能吃的小丫头,这么个吃法仍是骨架纤细,没几两肉,究竟吃哪儿去了。
栾同知难掩尴尬神色,毫不保留父爱凝望女儿,无奈笑道:“这丫头出生便没了娘,只有我一个大老爷们拉拔她,平日是没规矩了些,也不曾听说真把什么人往死里得罪......”
示意春分送上茶水,颜娧将看完的邸报一张张放入桌上的铜熏炉燃烧殆尽,提醒道:“大人对梁师爷知道多少?”
栾同知长臂指着空荡门外明显一愣,吶吶问道:“人呢?”
“在下将师爷请到别处了。”颜娧勾出不失礼貌的浅笑。
栾同知并非无知之人,来人此番作态,有问题之人浅显易见,本想再问些什么也打住在她温雅浅笑里。
“想来大人心中已有些眉目,不妨说说,我们一同拼拼凑凑,指不定就有答案了。”颜娧在心里赞叹,聪明人向来好说事儿啊!
“下官这辈子只得怡儿这个女儿,混迹官场至今,想的都是将来能为她寻一门好归宿,梁师爷也是知道的,怎可能......”栾同知怎么也想不明白。
难道女儿差点没命真是梁师爷所为?
颜娧轻轻撇头,春分便送上方才的黑羽箭,一见着凶器,原本不肯定的栾同知不得不确信了!
昭溪城何来黑羽箭?
这是隶属圣上的黑羽弓卫方能使用的黑羽箭,一般守城兵卫不可能拥有,更不会无端出现在此处!
而这出现的端倪竟是为了他女儿?
心急如他本想上前询问,被春分利落地挡了下来,栾同知拧起眉宇,心急问道:“还请公子明示,在下胃口经不起吊。”
“小姑娘提及,梁师爷让她来寻我,至于为何而寻却交待不清,这才将梁师爷也请了过来。”
颜娧轻挑剑眉看着已全然化为父亲的栾同知,牵涉到女儿安危,让他迅速选择身份,从下官到在下,仅在一念之间。
“不可能,梁师爷怎可能煽动尚未及笈的小丫头做这等事儿?”栾同知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如若不可能女儿又何必在人家这儿用膳?连他都给请来了?
思忖了半晌,终究低头先问了仍吃着糕点的女儿道:“真是梁师爷?”
努力地咽下颜娧同款桂花糕,栾怡以手腕擦去糕点细渣,肯定说道:“爹,我虽然坏了些,皮了些,是非仍分得清,梁师爷的确让我对公子动了心念,让我有任何不对赶紧告诉他。”
羞红着脸回望颜娧,栾怡勾着浅浅羞涩笑容说道:“不过怡儿真没觉得公子有任何不对啊!”
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栾同知脸上尽是为人父的心酸情怀,女儿养大了总会是别人的。
先前口口声声说要招婿,说是舍不得离开父亲的女儿,见着了心悦之人,这是心都跟着飞了啊?
一时间苦涩溢满了胸怀,什么判断力都没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