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她手上丢了将会如何?许后根本不敢想。
丢了蛊母同死了有何分别?
颜娧从腰际锦带取出拇指大小玉瓶,取西侧蹲在许后身旁轻抛着,淡然问道:“皇后可还记得此物?”
许后惊骇地往后倾倒跌落在地,颤畏得不敢抬眼。
她如何能不认得?
才想着她身上究竟是何物不断细微呼喊着。
那是驯养后蛊毒饥饿的嘶吼啊!
在恭顺帝胁迫下强将倾愿蛊置入百烈蛊血之事,怎可能不认得?
更别说还透过堂兄长送与她。
如若真要算起帐,她又有什么资格喊公道?
“认得便好,在下没有想要翻旧帐,只是来帮皇后一把。”颜娧唇际勾着不带任何情绪的冷笑。
本担心许后不认,未曾想有求于人叫她落了半截气势,连隐藏慌张也忘了。
“妳、妳、妳又能如何帮我?”自知理亏也无法理直气壮,许后连话语都说得胆颤心惊。
“达成妳方才的愿望,实话说......”颜娧轻抛玉瓶几下,凌迟般勾着凉薄浅笑犹疑许久,方回头慎重凝望许后,定定说道,“不难。”
“百烈蛊母不可能轻易带走。”许后身子几乎被掏空又如何不知承载之痛?
“给不给在皇后一句话,带不带在我一念间。”颜娧没打算做解释。
说多说少都不见得能懂得,更不见得能信,说那么多作甚?
瞧着回春百烈在如此贴近的距离都仍能相安无事,甚至没有叨扰她半分安静等待结果。
对于带走百烈,她还算挺有信心!
许后实在不知小丫头究竟何来自信,势在必得的自信宛若已是探囊取物,恭顺帝居然会以为能够轻易拿捏?
“我......”
即将出口的愿意被颜娧纤手按下在唇齿间,一抹莫测的浅笑提醒道:“答应的既已答应,我不会反悔,我要的只有心甘情愿,没有任何但书。”
许后又是一阵讶然无言,连心里所想的但书都是先被压下啊!
虽说仅仅是想提醒约定,仍是不禁抹了一色绯红。
害怕与不安定充斥着胸臆,甚至不知如何确认她真能够看着儿子安然成长?是否真能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种种困惑环绕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也心知肚明百烈在她身上一日,这副躯窍绝对熬不过这个冬日。
事以至此,她还有谁能信?
恭顺帝那儿她连个虚无飘渺的保证也要不到,而她却保证定能见到孩子成长,看似困难却不难选吶!
思忖许久,许后心若死灰地缓缓说道:“我愿意将百烈交与妳。”
“那我也将如您所愿。”
颜娧勾着神秘浅笑,拔下手指上戒环,徒手勾勒成尖勾状,缓缓靠近许后。
瞧清了戒环下的绝美雕琢,许后难掩赞叹说道:“想不到妳能雕青刻划得如此美丽......”
颜娧将尖勾探入许后无名指里,轻声提醒道:“不重要的忘了吧!离了百烈日后妳有更重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