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更放不下心她独自进京,硬是跟上船只相家派来的船只,连脸皮都给扒下强加在别人身上,硬是打发了原先打算陪着来的立秋。
“你真放心靖王一人留守?”颜娧偏头觑了看似卑微的拘谨男人。
思及前几日寅夜时分,拉着她硬闯清欢客房,把他吓得慌那模样,至今想来掩不了笑意。
妥协在武力之下的清欢,虽不愿也答应了换脸要求。
一句:你能打得过我?
自知武艺难以上岗,清欢不愿再挨打,也只能摸着鼻子默默受了厉耿脸庞,好叫承昀能大摇大摆地揣着他的脸出行。
玩乐与颜娧安危相比,自是选择后者吶!
“有几位将军在,主子尽管放心。”承昀漾着一抹不知可否的浅笑保证着。
光是清欢愿意揣着颜娧脸面游走晓夷城多日,每日饮酒作乐吸引厉煊注意,承昀完全愿意相信他不会有陷他俩于危险的心思。
再说目前的晓夷山也已大致步入正轨,庐郜两县也仅剩些枝叶末节的小事儿,师兄们不够用,也还有楚风与立秋。
晓夷大泽都能无主多年,这会儿无主几日又如何?
遥望着巨石环绕的水中城市,远方高出水岸的栈道,环着飞檐翘角,房舍层层迭迭,错落有致,街市往来喧嚣,都再再说明雨田城的繁华。
颜娧一个轻声,悠然笑道:“且走且看吧。”
也不知相家人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还能怎么着?
放心不下也是事实,聂谦都能被相家关押至今,如若她孤身前去难保不是相同命运。
倏地,相家管事踩着严谨步伐来到身后,恭谨揖礼禀报说道:“在下特来禀报裴公子,今明两日会在雨田城歇下,待月盈之日再行出航,安置妥当后,只要不误了船期,公子可以随意在雨田城出入。”
话毕,相管事递出一枚雕刻着相字古文的白玉令牌。
参天巨石环绕而城的水上城镇,船行入城至今,江岸仍在遥远彼端,水性再好也无法也无法从此处离开。
站在相家立场,的确是十分适合放生重要客人之处。
“相家主有心了,在此处我的确能随意自由进出。”颜娧勾了抹嘲讽浅笑,翻看着寻常的白玉令牌,玩味问道,“这是?”
“公子在雨田城一应开销,皆由相家负责,但凡所需,有此令牌皆可心想事成。”相管事举止文雅,语调平稳地应答。
“包含离开此地?”
此话一出终于引来管视苦笑抬眼,为难的回望她。
不咸不淡地将令牌抛予承昀,颜娧在管事不看清的方向轻眨眼眸,讽刺道:“收好了啊!我们好好玩垮他们。”
管事差点没绷住严肃,尴尬地应着笑。
想玩垮相家还真有些难度啊!
整个雨田城有半数以上是相家产业,想玩垮真真难了些。
打从老靖王辞世,整个雨田城的城景、机关维护全在相家之手,官府何时插过手?
若没有相家依持,雨田城何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