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请走冶官,与我无关。”
被那急于撇清的焦躁给逗笑,颜娧第一次认真地端详面前男子。
长年在海上叫他肤色比常人来得深铜,也没能掩盖剑眉星目里的英气,挺拔山根衬着那张喋喋不休的丹红薄唇,不知为何仔细看清了,竟觉得有点熟捻。
那熟捻并非儿时记忆的熟悉,而是似乎在哪曾见过类似的脸……
蹙眉多瞧了半刻,身后男人不悦地上前遮去视线,隽雅脸庞似乎染上了酸意,酸溜溜地问道:“看什么能看得入神?”
“自是我风流倜傥,万中无一。”全然将方才冲突抛诸脑后般的愉悦,相汯自信扬起笑脸。
讶然失笑的摇手否认,瞧着因被否决而一脸受伤的模样,颜娧脑中忽地窜出一个相似人影。
不正是曾老身旁的小徒儿!
这下能解释为何进城便受到烧红球体攻击了。
葇荑安抚着面前男人,颜娧偏头问道:“你上哪儿找的妹妹?”
“城里大大小小客栈全找……”相汯也不傻,话语未尽,顿时明白为何有此一问,看着面前男装打扮的颜娧心里也有了个底。
阿妹绝不会傻到女装扮相来到雨田城!
“阿妹儿在哪?”相汯着急向前想知道答案。
“你没在城南那儿的打铁铺找过人?”颜娧纳闷了。
偌大雨田城找个人虽不容易,也不至于杳无音讯啊!
朝着她飞来的烧红铁球,想必是有心人之作……
想透了答案,颜娧蓦然一笑,原来不只文人相轻,铁匠也觉得被相轻了……
相家小妹自诩一身天赋,兄长没找着她帮忙,居然找了外人帮忙?
这口气怎么叫一个有着凌云壮志的小姑娘咽得下?
脑袋一阵灵光,相汯正想告退去寻人,门外便传来一阵银铃般悦耳之声。
“别找了,我在这。”相芙一袭沾惹煤灰的污糟短褐,利落踏进楼阁二门,一身煤灰也没能掩去该有的大家气度,不情愿地朝着兄长福身,又给颜娧行了个见礼。
虽不情愿承认逊色于兄长找来的人,然而瞧过她随手削出的球体,恰恰能取代楼阁机关里的球体大小,她不服输都不行!
“阿妹儿,真的没死?”相汯情绪激昂的抓着许久未见的妹妹,激动问道,“这都多少日子了?阿娘都快被妳急死了,也不回家瞧瞧她老人家……”
说着说着,相汯眼眶子都泛了润红湿意。
“没将宝卷研究出个所以然,怎么回家?”瞧着自家兄长失而复得的激动,相芙心里内疚也逐渐冒了尖。
“那也得稍个信啊!阿娘都以为妳……”相汯说得那叫一个辗转反侧。
“大街上兄长都见过我几回了也没将我认出,想来不怎么珍惜我这个阿妹儿,还不如多在外头游走几载。”相芙心有不甘吶!
在城南铁匠铺里当学徒也老长一段时间了,兄长见面不相识能怪得了谁?
如若没有面前的谦谦公子,指不定今日也仍没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