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轻轻推门进去。
越过主堂,穿过偏室,从拱形的门洞小心翼翼往里看,苏挽烟不由惊了一下,是一个手脚都带着锁链,穿着囚服的犯人,跪在余南卿床前痛哭涕流。
他头发花白,乱糟糟的顶在头上,看样子五六十都有了。
那身囚服还染有他受尽折磨的血迹,他悔恨不已的说道:“罪臣真恨不得当年带军前去的那个人是我,如此,王爷也不会……也不会……”
说到这里,他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王爷……罪臣罪该万死啊!”
余南卿别过眼,眼里毫无生气:“硝水一战,是本王无能,与你们何干。”
“王爷千万别这么说……”
“如今,本王连你们都护不住,最该死的那个人……当是本王……”
“不、不是……王爷,您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那囚犯双手颤抖着,突然端起地上的碗。
苏挽烟拧眉歪头一看,那碗里的饭,好像长了毛毛。
只见那囚犯用筷子夹起米饭:“王爷,快吃些吧……不吃,您的身子会熬不住的……”
话刚说完,又是一阵泪流满面,他们的王爷曾几何时,风光无限,如今竟轮落到只能吃馊饭,他们为了大晋南征北战,为何会落到这般下场?
苍天不公!
余南卿微叹口气,到底是张了嘴。
苏挽烟心里‘咯噔’一下,忙跑上去:“别吃!”
话刚落,就“啪”的一声打掉了他手里的那碗馊饭,米饭顿时掉落一地。
“啊……?”那囚犯声音都起了颤抖,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捡,眼里满是心疼与慌张。
眼见已经捡不起来了,又泪眼纵横的痛哭起来。
他知道王爷三天才能吃上他这一顿饭,如今,连这一顿饭都被打撒了,这是连老天爷都要亡他们吗?
“哎呀别哭了,你要是为了这一顿饭哭,我这里有。”苏挽烟蹲下身子,从怀里抽出两个大包子塞那囚犯手里:“来,给你吃。”
完了又从怀里再拿出来两个放到床边,对余南卿说道:“时间紧任务重,我就拿了四个,这两个我跟你一人一个。”
说完伸手就撕了一点塞余南卿嘴里。
那囚犯眼睛瞪得圆不楞噔,完全在状态:“你……你是?”
“苏挽烟,远宁侯府庶出之女,前天刚嫁进来的。”说完还握了握那囚犯的手:“幸会幸会。”
“啊……?”那囚犯又是一声颤抖:“那便是……王妃娘娘!”
他连忙恭首叩拜,却被苏挽烟一把拉住:“免了免了,这种时候还叩什么礼,不适宜。”
那囚犯有些无措,茫然的看了看余南卿。
却见余南卿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多聊。
“看你这模样,应该是什么犯人之类的吧?为什么会在这啊?外面那些士兵押你来的?”苏挽烟问道。
那囚犯悲戚揖手:“罪臣姓吕,名策忠,原是龙骑军总将,隶属王爷旗下。”
“哦!”苏挽烟瞪大了眼睛:“那也是功臣啊,怎么会锒铛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