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谈的怎么样?”
看到唐靖从营帐中出来,守在外面的唐宁,第一时间,赶快过来,。
“马马虎虎吧!她敷衍了我的要求,但是也没有明确拒绝。”
唐靖没有隐瞒,语气平淡的将结果说了出来。
对于这个结果,唐靖在来之前就有所预感,因此,倒也不伤心。
“也就是说,什么都没有谈成吗?”
唐宁忍不住失落。
唐靖见状,宽慰道。
“话不可以这么说,对有些人而言的确如此,但是对于一些特殊身份的人而言,没有明确拒绝,就代表着还有谈判的余地。
说到底,我们是两个国家,两个阵营的人,你不能指望,一个中立,甚至有可能敌对你的阵营,对你有多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如果我们能得到齐国的援助,那么就可以大大增强自己的实力,哥哥也不用冒险,独自阻挡景舍了。”
唐宁还是无法从失望之中走出来。
作为汉水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只有亲身体验过景舍的难缠,才能够理解他的恐怖。
那不是现在的他们,所能够战胜的敌人。
更何况依照唐靖的说法,在景舍身边,还有一个比他更可怕的屈平,再给他支招。
这更是大大增加了他们防守的难度。
结果,万万没想到,齐国哪怕明知大兵压境情况下,竟然依旧不肯伸出援手?
她难道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宁宁,你要知道,我从来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那次偷袭除外。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应该是出现了一些,我们始料未及的变化!
对于我们的实力,我心知肚明。
老实说,我也觉得,以我们现在实力,独自对抗景舍和屈平的联军,的确无异于是螳臂当车。
但你要明白一点,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注定无法躲得过的。
假如我不在这里,你信不信姜雪说不定有可能直接带着本部兵马回国。”
唐宁被他给逗笑了,以为唐靖是在和她说笑。
忍不住揶揄他。
“哥,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齐国可是这次南下的盟主诶,她要是回国了,今后,天下人会怎么看她?
即使她不在乎自己面子,也要顾虑一下齐国吧?
哪有一国公主,会丢下盟友,独自跑路的?!
传出去还活不活了?”
“你觉得不可能?觉得我是在杞人忧天?那你可就太天真了!
对于一个政治家而言,保住手中的筹码,才是第一要务!
什么亲人,朋友,盟友全都是可以出卖或者割舍交易的。
指望政治家的保证,还不如指望铁树会开花!
至少铁树到了生长周期,真的会开花!
从这方面来说,姜雪离成为一名真正的政治家,还有些距离,这也是我之所敢和她立下协议的原因。
她太青涩了!
如果她是屈平那样的老油条,或者是像韩王那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君王,我根本就不敢与之做出任何交易,因为我知道那完全不可信。
他们为了自己利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卖我。”
唐靖看的很明白,虽然外人都说姜雪时常不按套路出牌,是一个难以相处的人,但他却知道,姜雪已经算是政客当中,难得的守信用的人了。.qqxsΠéw
从这点来说,她还算不上是一名合格的政客。
一名合格的政客,怎么可能会为一句口头协议,遵守诺言,按兵不动?
尤为重要的一点是,在危难关头,姜雪会选择观望一段时间,然后才做决定,而不是只要见到风声不对,就立刻改弦易辙。
从这方面来说,他对于姜雪还是颇为感激的。
最起码,她真的给自己争取到一段不算短的战略时间,这才使得自己的能力,得以发挥。
唐宁无法理解唐靖的想法,她只好奇另一点。
“哥哥为何如此看重屈平?每次话里话外都要夸他一句。
他之前不是被哥哥戏耍的,毫无还手之力吗?
可是我看您话里话外,总是把他放在景舍的前面,难道在哥哥眼里,一个手下败将,威胁性还在如今炙手可热的景舍之前吗?”
“宁宁,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击败了屈平吧?那只是我投机取巧罢了,离真正的战胜,还差得远呢!
我说过了,一个政治家会利用他手中所有可以利用的筹码,包括并不限于武力,兵力,资源,人口,技术或者政治智慧。
具体会如何使用,完全取决于当时事态的变化。
一个高明政客,甚至可以未卜先知。
在事态还只有端倪却还没有显现出来的时候,就能预先做好防范。
屈平就是这样的人。
从战绩来看,似乎就算是蒋英的战绩,都比他要客观的多,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自从战事开始到现在,有一年半的时间了吧?
中间虽然经历过一段短暂的和缓期,但时间那么短,我们就忽略不计。
这长达一年半的时间内,景舍,姜雪以及我们,先后出手,在这偌大的土地上打的你死我活,互有胜负。
可是结果呢,我们有占到什么便宜吗?
景舍又占到什么便宜吗?
是,如果就表现来看的话,似乎我们才是主角,可是如果目光放的更长远一些呢?
假如现在战斗中止,双方进入谈判阶段,依照目前的实力来看,你觉得谁更占据优势?
谁能占据话语的主动权?
是手握百万大军又失去百万大军的景舍!亦或者如今在淮西之地纵横,无人可挡又已经势同强弩之末的赵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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