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香……”梅香儒听见自己声音沙哑的厉害,可能是不久于人世的声音,淳香惊魂未卜抓着他的一只手,靠到枕头边摸着他叫他。他应该是把她吓坏了,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和他头上的沾了凉水的帕子差不多。
梅香儒慢慢试着回想发生的一切,他记起来怎么晕的。记起轿夫抬起轿子时,他只顾上跟她说了一句话,自己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淳香的手纤细,修长,却攥得太紧,攥得梅香儒疼了,梅香儒又挣不开,还被她抱到脸颊边贴来贴去,她嘴唇在发抖,手心里都是汗,她是在担心了,担心他死了吗!
梅香儒慢慢理了理自己的思绪,一切还好,除了身体仍就疼痛之外,各部件都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像梦中那样,被毁坏殆尽。可为什么这会头这么疼呢,都疼的揪心。
淳香脸色很差,比地牢时的残白,还要白些,可眼神很忧郁,不再是跟大夫人剑拔弩张时的那副不屈的样子。梅香儒脑子转了半天,最后说出来一句:“我怎么了?”
淳香抬手搭在他额上说:“你发烧了!”
梅香儒听完脸都绿了,他知道他到这世界来完全是个意外,但是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中毒、旧疾、中标,现在发烧,是外伤感染引起来的吗?有先哲说过,众多的偶然引发的是必然,为什么这么多可以引发死亡的偶然,还没有引发出必然的死亡结果,反要让他在这活活承受。
梅香儒闭着眼躺了很长时间,把她独自晾在那儿不说话,感觉到她就站在自己的身边,连呼吸都很小心,有好几次想上前看看梅香儒,梅香儒一动她就不动了。
淳香从床边站起来,烦躁的走来走去,又跪回来抓着梅香儒的手说道:“你喜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也不会再连累你,纠缠你。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再阻碍你,即使你要爹爹的兵权我也不会再去拦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你了,你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
半夜里,淳香迷迷糊糊揉揉眼睛坐正了,眼前躺着的梅香儒看起来又憔悴了不少。
小凤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粥,淳香赶紧打起精神,让开位置,让他坐在床边。小凤面色阴郁,又强作坚强,“叫醒大人吧,再不吃点东西怎么能行?烧一会发了汗会退吧?”
梅香儒现在并没有睡着,混身的痛疼让他根本无法安睡,总是才迷迷糊糊睡着,一阵疼痛又把他揪醒。今天,头晕时常发作,甚至已经不怎么觉得饿了。看了小凤手上的清粥,他只是要了管子,吸了没两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迷朦中有听到淳香的话,所以他必须面对她,不能再让她受煎熬.。
刚才梅香儒听见淳香像忏悔一样在他耳边不停说话,什么兵权,爹爹,原谅。说的最多的还是“大人,醒醒。”好像怕他陷到噩梦醒不过来一样。
看着她纱衣翻飞,衣裙曼舞,一张英挺秀丽,琼鼻柳眉面孔出现在面前,紧抿的红唇已咬的泛白,更显憔悴,衬着微微上扬的清寒如星的眼眸有点婉约的情致。那充满爱恋和柔情的眼神和表情却让他无法再无视她。
他突然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快死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其实就是她心里没着没落的。特想现在就扑进他怀里,这个她如此渴望过的怀抱。她的脸不禁微红,小心的抬头看他一眼,与梅香儒的目光不期而遇。他嘴角擒着笑,却又因疼痛抽着,眼睛里看不到火热,却是少有的清明。
见她红着脸没回话,似乎是心中明了她的想法,他又郑重的承诺道:“烹香,相信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对你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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