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梅宰相却不认为他这是好心,只当是谁又在皇上面前编排自己,告了自己的小状,心中更是愤恨。暗中招了很多暗探对朝中大臣进行监视。但有对他不利的,就拉拢各方势力对其打击报复。
他不但买通皇上身边的一些太监,还和皇上的宠妃莫晓露明铺暗盖,自古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被人拿了把柄告到皇上那里,皇上心中气恼,却给他留足了面子,只是不再宠幸莫晓露,也很少留梅香儒在皇宫中过夜了,自此开始逐渐疏远他。
梅香儒心里清楚自己没什么惊天伟世之才,不过靠着皇宠,混个风生水起,若是皇上不待见他,必是死无藏身之地,朝中各方势力早就对他这个宰相之位虎视眈眈,何况他还是恶贯满盈,清流们早就想除他而后快。
作为一大奸臣,若是能一手摭天,把持朝政混个三五十年没问题,偏偏他是个小心眼,坐在上位非但不能认清形势,左右逢源反而因为争妾、夺侍、抢风头这样的小事得罪了许多权贵。
在发现皇上疏远他之后,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极度的焦虑让他烦燥不安,反而更不能理智的采取补救措施。他开始小心刻意的巴结皇上,这不但没让皇上原谅他,反而对他更生厌烦。
他在一番努力之后看不到一点希望,居然听信自己老婆的话,与乾亲王勾结,想制造假证,构陷征东大将军皇甫绍基,以期夺了他手上的兵权,他与乾王爷商量的是夺了兵权之后一人一半。
且不说大兴正与蚩戎作战,蚩戎兵士又强悍无比,大兴与蚩戎征战多年且胜少负多,这时去夺兵权岂不是陷国家之于绝境。就是皇甫家也是世世代代为将,在军中的威信岂是你拿个兵符就能替代得了的。秦召儿不免心中生疑,这龙泽疆陛下平时是如何宠信这两个人,以至于生出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也亏了这两位深受皇恩的臣子能想出来。
对那个夫人丁桂芝更是有了想法,这年月的妇道人家那有几个有这谋略的,少不得有人在背后指使。本想派人去查,可梅香儒那配备精良,人数众多在大兴数一数二的暗探们据说是被宰相大人委派了“重大事务”办差去了,那个听说是能力超凡的暗探首领陈管家也出外未归,秦召儿只好做罢。
不过从大总管去乾亲王那提陈录生的遭遇就可以看出来,梅宰相和乾王爷并非铁板一块的勾结在一起,不过是临时利益相同,协手合作而已,看似和乾王世子还有些矛盾。
他对官位看得很重,据说他在任职期间从未缺过一天勤。对上朝这件是更是风雨无阻,这次被雷劈了,让秦召儿附体,一下休养了将近三个月,算是当宰相以来开天劈地头一回了。
对自己的官威梅香儒更是重视,平时官架子十足,谁要是敢藐视他的官威,当时他不说事后必定还人以小鞋。据大管家说,有一次户部尚书莫函简在上朝入殿时没有等他就先进了,他当时笑容满面与同僚打招呼,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却在当天下朝后,佯装到户部去检查工作,户部尚书作为下属自是要请安作揖,他竟然东拉西扯的说了两个时辰的废话,就是不说免礼,让人给他鞠了两个时辰的躬。那户部尚书却是个一等一的清官,克持自守,丝毫不与他计较。要不也坐不住那个位置。
自从梅香儒当了宰相就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了,不但在府中对下人等级森严,谁敢冒犯必要严惩。这也就是秦召儿一开始为何见到下人动不动就战战兢兢的请求责罚。在衙门里对下属更是如此。
大总管与梅宰相并不是十分亲厚,甚至有些疏离,不过梅香儒却是个小事聪明,大事缺少决断的人,心里又极存不住事,有点风吹草动就荒了神。不但招来各管家、门客商议,就是小厮、丫环也会被问取主意。他又极不信任人,同一件事必定要问及多人,一人给他出一个主意,最后他更拿不定了。
若是拿的主意办好了事还好,办不成了他就会怀疑你是不是混进府里的间细,故意要害他。反而是夫人丁桂芝最善于利用他这一点,常给他出些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包括这次构陷大将军夺取兵权。
秦召儿听了这些情况,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先前的梅香儒大概是与生长环境有关,没有安全感、心理极端扭曲,根本就是个心理变态者,若有个他信任的知性理智的人时常抚慰他脆弱的心灵,也许会有所缓解,偏偏是丁桂芝这样别有用心的人在教唆他。他是个小人物也无关轻重,又是手握重权的一品大员,难免要肆意发挥,祸害一国了。
秦召儿本想理些头绪出来,不想越理越乱,多知道一分,就发现恼人的事就多一分。如果只是团乱麻,以他秦召儿的果敢和智谋快刀斩之即可,可是这根本就是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扥出一条线就扯出一堆的事。简直没完没了了。
这也是他急急忙忙要安置完府里的人,做好了撒丫子跑路的准备。他并没有直的想着那些人能成就什么宏图伟业。
他现在身体累得不行,却睡不着。兴许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心思有些起伏不定。但他却不担忧失宠,那样就再好不过。辞官隐居,落得清闭。退一步海阔天空,一但出了朝堂,那些让梅宰相惶惶不可终日的事就全部不是问题了。从多方信息可知,皇上还是个很念情分的人,定会保他平安无事。
想到这秦召儿就笑了,他把这相府转为学府为大家谋个出路,家什也卖了,再把官给辞了,梅宰相这种种危机也就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解了。
没过多久,梅落就见刚才还愁眉不展的相爷,转眼就扯着小呼,香香甜甜的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