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们喝得了。”
梅香儒笑骂道:“你可真是个死脑筋,山下有那么多饥民,难道说你不想普渡众生了。”
老和尚道:“就算是让灾民去种茶园,可这么多茶却那里能喝得完。”
梅香儒突然问道:“大师出家前,是如何过活的?”说话间人也倚着一棵树干坐了下来。
那司空听这话平静的叙述道:“老衲,本生在贫寒之家,小时家中孩子多,养不起便把我过继给了堂亲家。后来,黑河一带受了灾,堂亲家也养不起了,就把我推出了家门。那时我还小,又无依无靠,每日只在街头捡些剩饭剩菜,有时也到野地里挖些野菜、扒些树皮充饥。却也是常常挨饿,直到有一天,我师傅路过,他坐在树下休息,我见他口渴,便把自己破碗里的水端给他喝,师傅从那时收我为弟子,直到我二十七岁那年,师傅让我出门自立。我云游到此,与这寺中的主持道济和尚性情相投于是挂单在此。直到道济坐化,将这主持的位置交予我,并将寺中老少全部托付于我。我就做了寺中的主持。无奈年轻时,师傅有千般本事,我只想学些武艺,一来强身健体,二来也可除暴安良。到这此时才知世间最不济的就是这武艺。我若学些其他的也可助弟子们过些好日子,现在可是要苦了他们跟老衲受罪了。”说到这声音也悲切起来。
梅香儒心想怪不得这人守着这么座宝山却还要挨饿了,根本就没有一点经济头脑,看来只好由自己来点化他了。
梅香儒漫声道:“老和尚切不要妄自菲薄,不过是你没有发现这山的宝贝所在,也没把自己的长处发挥出来而已。”
老和尚司空一听,这位施主必是有说道,恭敬的请教道:“还请施主指点贫僧。”
梅香儒一听他连自称都变成贫僧了,看来真是很迫切的想改善目前的状况。也不再卖关子,很诚肯的说道:“大师,刚才已说与你了,把这山门就建在山下,把这山划到寺里,在山下广建房舍,把城外的饥民都收到这里,在山腰上建茶园,交与这些灾民种植、经营,每年只给寺里上交一定数额的银两即可。这样寺里也有了给养,饥民也得了生计,岂不两全齐美,你也不必经营茶叶让人说道,只派几个弟子管管即可;你还可以把这寺里采得茶装盒,来上香的香民只要交了香油钱,就回赠些香茶给他。舍得舍得,只有舍出去,才能得到,这庙也会因这茶、这山、这武术而闻名遐迩。你还愁没有香客,只怕香客要踏破你的门槛。”说到这又戏谑道;“那时,我再来,恐怕想见你就难了。”
司空忙说道:“不会的,施主今日教导教老衲茅塞顿开,不但救了本寺僧众,也化解了这灾民苦难,如此功德贫僧怎敢在施主面前托大。”说罢双手合十深施一礼接道:“这经营茶叶一道,贫僧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那都是些虚务。可贫僧未曾做过任何营生,不知其中机巧,还请施主指教。”
梅香儒想不到这个老和尚倒是个实在人,也不客气说道:“人一过百,形形色色,想那灾民少说也有上万人,大师只管在那灾民中找些懂营生、会种植的来领头干就行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一个人那能什么都会的。只要放手让会做的来做就可以了。”
司空顿悟道:“施主高见,贫僧受教了。”
说到这里,那司空和尚的表情也放松下来。一改愁眉不展的样子,脸上又恢复了多年修练的平静。看来这世俗之务也让老和尚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