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数十个人一起奔向梅相爷。待到大家仔细一看,就见那王玉清做狗吃屎状扑在地上,此时满脸通红,却死咬着舌头不吭声。一脸的不服气。
身上衣裳还算整齐,头上簪子却摔落了,头发零乱的落下来。他转头望着梅大人,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嘴唇张了张,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吐出大口鲜血,想是舌头咬破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个看上去不堪一击的梅相爷在他抢身一撞下,竟能灵活的让过去,反让自己再次成为笑柄。
王玉清心里很清楚,尽管自己出身于一个大家族,又是王家嫡系子孙,读书上也有些出息,但他毕竟是王家众多分支中的一支,一个员外郎,算不上是王家的栋梁或支柱。如果他与宰相闹僵的事传回去,王家一定会放弃他,那他的下半生岂不就只有抑郁而终的悲剧人生等着他了。
他不甘心,他要把事闹大了,事情闹大了那就不是他个人的事了,那就成了王家与宰相的事了。
如果这一撞把梅宰相撞出个三长两短,那么王家就是再不甘也得与他团结一心,与梅宰相斗争到底了。所以这一撞他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偏偏那人看似漫不经心的一下躲开了,他却一头重重的撞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额角都破了,大滴大滴的滴着血。王玉清先前还因羞愤交加涨红的脸,现在因为咬舌强忍疼痛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梅相爷却似无事人般,神态自若的说道:“不是叫你们送王大人到耳房吗?怎么没人看顾?还不快送王大人回去,别忘了把那便桶给他带家去。”王玉清本欲破口大骂的,一听到这句,只好把舌咬破,强忍了憋着口气不说一个字。这都是他自找的,还能怪谁?
他要是这样还不死心,大骂一阵,而不是选择缄口不言的话,王家会拿他给相爷出气,甚至不惜哄他出门,谁也不会为他开脱的,那他真要身无立锥之地。他倒是死不足惜,他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没成人呢,教他如何舍得?
梅相爷才一出兵部大院,就觉脚下一软,人再也撑不住了,眼见着就要倒下去,他身边的那个大汉,一把抱了他,放在轿中,两个小厮身手利落的进轿扶了相爷,也不等人吩咐,四个轿夫抬了相爷飞一般的向相府奔去。
他们奔出去不过五、六丈开外就有人拦住了去路,几个随从一看,是刚才大厅中那个白发白须的壮健老头儿。那老头儿一双虎目微红,似含了泪水,声音虽低却中气十足,就见他在轿前深施一礼,说道:“多谢大人,大恩不言谢,今日之事老朽定当全力以报。”
一个小厮揭起一角帘子,看了老头一眼道:“老将军请回,相爷已经昏厥,您再说什么他也听不到了。”那老头极是担心的问道:“大人的病还没痊愈吗?”
小厮还没想好如何回答,两天没在相府出现的陈烈不知何时站在轿旁,冷哼一声,嘶哑着嗓子说道:“全力以报……将军府不派人谋害大人,我们就烧高香了。”说罢不等老头说话,挥身示意轿夫快走。
小厮随即放下轿帘,扶紧双目紧闭,浑身不停打摆子的相爷。伸手摸了一下,相爷的手冰凉,赶紧握在手中给他暖着。另一个忙把轿中的火盆子挑旺点。
他俩是眼见着相爷灰白的脸,紧闭的眼,冰冷的双手心中忧心如焚,外面的人却是听了他们刚刚那句话,担...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