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御书房中,大兴陛下正在生闷气。
想他堂堂大兴陛下,竟然探访大臣未果,而且还是被一向对他低眉顺眼的宰相拒之门外,心中好不懊恼。
他亲爱的弟弟九王爷坐在一边陪着他。
九王爷没想着插手哥哥的事,昨天不过是担心他的这位皇帝哥哥才过来看看。看着愁眉不展的哥哥,也就是随口一说,让把难以解决的问题交给那位听说极为狡诈的宰相。他的皇哥哥这才下旨让那位休养了三个月的宰相上朝,没想到上朝第一天就出事了。这位宰相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和谁斗不好,偏偏和皇叔斗,这不是让哥哥左右为难吗?
九王爷缓缓地站起身来,抬起一只手,视线一刻没离开哥哥龙泽疆,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眼此刻正透着明显的不安,焦虑以及……对哥哥的担心。他轻轻拍了拍哥哥放在扶手上的左手。心中为之一叹,他虽说从不参与朝政,却一度认为自己对时局了解的很清楚。现在的大兴可以说是暗潮汹涌。他做为一个旁观着,自觉把一切看得很透彻,仕族大家之间、朝臣之间、文武之间的较量,甚至于宰相和皇叔对皇甫家的军权所用的心思,他都了然于胸。但他没想到那位梅大人突然变招,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那位宰相真是对皇上忠贞不渝,以安邦定国为己任?
皇上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一下,说道:“今天是皇叔做的太过了。政见不和也不该下手啊。你没见,梅爱卿的额头都打破了。”
看着这样的哥哥,让他有些心痛,父皇交给哥哥的本就是个烂摊子。这些年来哥哥用尽心思,如履薄冰般的在各方势力间小心穿行。用尽了手段均衡各方势力,所谓帝王的均衡之术,哥哥也算是个中高手,五年的努力总算让大兴有了些许起色。可那些矛盾不过被暂时分化了,并没有真正得到解决,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再次激化,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屋漏偏遇连天雨,这两年大兴不但连年受灾,又遇蚩戎进犯,据说多罗也蠢蠢欲动,想在大兴危难之时趁火打劫分得一杯羹。哥哥宠信的梅宰相和自己那位亲皇叔偏在这时凑热闹,要去构陷大将军,夺什么军权,他可以想像哥哥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有多么痛心和恼怒。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他看着哥哥双眸中的悲凉,安慰道:“七哥,放心吧,梅大人不过是说些气话,哪能真得放手。你想呀,他既能在休养期间去安置灾民,又怎么能放任大兴安危不管不顾呢。”
皇上听了无奈的说了句:“但愿吧,朕负梅爱卿太多,只怕这次是真的生了朕的气。”
九王爷心下嘀咕道:就您那位梅爱卿做的那些事,多少言官、御使弹劾他,都被你一力包屁下来,你还负他太多?只怕是他负你太多吧!嘴上却宽慰道:“梅大人一向对七哥殷勤,依我看这点事那能让他真的离了七哥辞官回乡。”
皇上却再没接这话题,两人闲话一会,谈起了时局,对于东征大军军粮一事,都寻思不出一个好办法来解决。那皇甫一族只忠于皇家,对各方的拉拢都置之不理,这次各方是狠了心要置他们于死地,可这是他们皇家的依靠,他们不能不管,却又在各方的扯皮中拿不出办法,只剩下心焦。
大兴现在的时局危危可及,现在皇上出手打击哪方都不行,一旦打破现在的平衡定会引发国内更大的危机。皇上这个深通权谋之术的高手也犯了难。
晚饭时分,皇上面对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无心再看。拖了九王爷要小酌一番,还没等他借酒浇愁,小太监就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那个早些时候还叫嚣着要休长假,要辞官的梅相爷突然发难兵部。没多大会请旨的奏折就来了,皇上大喜之下无有不允。最后还派了四个小太监去跑腿。
很快小太监就带来了梅大人在兵部的详细情况,那小太监口舌伶俐,把梅大人的作为一五一十说的活灵活现。两人的一块心病总算去了大半。皇上的情绪也高涨起来,看来九弟说的不错,梅爱卿怎么会甩手不管呢。这不,人不是到兵部督粮去了吗?
九王爷心中暗咐:看不出这个梅大人是真人不露相啊。一出手不见风不见雨的就解了东征军的急。
两人听到那梅宰相竟请了莫尚书去兵部,还叮嘱小太监无论如何要带一个莫家的恭桶去。竟是让那王玉清吃大粪,这招可真够损得了。想不通平时与他不和的莫尚书竟和他一起故闹。两人止不住的摇头苦笑。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这不过是解决了大军暂时的难题,没有后继粮草跟上,结局还是一样的。要想真正解决问题必得大量的粮食和银钱,这对大兴来说是最难的了。大兴本就国库不实,现在一开战,户部尚书那早就告急了,大臣们也在朝政上多次议论加征赋税,又有大臣反对说:大兴税负已是历年最高的,现在又受灾,灾民没有救济,再加赋税只怕会官逼民反。这难题却是谁也解不开的。那就拭目以待看这为梅大人如何解决吧。心中不禁期待起这梅大人明日上朝会如何作为起来。
两位皇族还在听太监津津乐道那位梅大人最近一段时间的奇闻轶事。一会一个小太监进来,递给皇上一页二尺见方的纸,皇上没看完就努气冲冲的一把摔在地上。九王爷捡起来一看,原是侍御史苏玉年弹劾梅宰相的奏疏,上列其十大罪,最后那句乞诛之,以谢天下更是写得苍劲有力。那奏疏写的义正词严,慷慨激昂又极有文采,看到的人无不产生共鸣,恨不能把那梅宰相得而诛之。九王爷心中暗夸一声“好文采”打量了下小太监问道:“这是何时送上来的?”
小太监偷看一眼陛下黑沉的脸道:“这是在大街上揭下来的,刚才不知何人在大街显眼处贴满此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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