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梅香儒特意早出来了半个时辰,就算路上的小插曲让他耽误了片刻,也比昨日早到了呢!
来早的可不止他一个,到了正和殿,就见大殿四周站满了金吾士和御林军。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殿外所有官员都神情肃穆,个个站得挺直,没有一个有点滴小动作,更没人擅自走动。虽然现在为时还早,朝官已到齐了,就是平时很懈怠的人,今天都来得也分外早。大兴陛下也早到了。看来大家都嗅到了什么不平常的气味。
梅相爷看到整齐站列在殿外等候着的百官,竟然绽放出一脸的笑容,那笑容是官员们以往没看到过的灿烂。想着以后就要和这些人同甘苦共命运,又要和他们斗智斗勇,他就没来由得笑了。虽然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并不都是友好的,他似乎并不在乎百官是否欢迎他。
百官却没因为他笑就放松心情,或恭敬、或不屑、或仇视总之各种态度均有之。不过都觉得这位梅相爷多少是变了,心眼更小了,整人的手段更高明了,更得皇上宠信了,这是自昨夜到今晨他们最深刻的领悟。看看那两个准备挨板子的人就知道了。估计今天之后他那笑面虎的名声就更响亮了。
等众人再回头看向他时,他已抬步走进了大殿。似乎根本就不曾撇过谁一眼,专注到目不斜视,面上的表情也收拢了,一副无波无澜的平静模样。
坐在龙椅上的大兴陛下眼神不住地打量着他。皇帝有些心焦,军粮的事一日不解决,他的心口就如被压上了一块巨石,令他一日无法顺畅呼吸。
大殿安静的很诡异。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不过是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安逸。从梅宰相近两日的表现来看,有人想打破他们原有的势力划分,强势进入他们的领地。他们作为各种势力在朝堂中的代表,得为保卫自己家族的地盘做好了反抗的准备。
皇帝轻轻地往后靠了一下,把自己的背贴在椅背上。五年来与各大家族小心翼翼的争夺利益,今天是他第一次觉着有些累了,他感觉有些无力。许多的无奈让他不复当初的雄心万丈。
梅香儒敏锐的感觉到身后一直莫名注视他的冰凌凌的视线,炙得他背后发冷,强忍了没让身体做出任何反应。他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回头去寻找。他知道只要他回头那目光就不见了。
不过,他立刻就笑了,能用这种冻死人的目光看他这个大奸臣的,十有八九该是个忠臣,或者还是个好人。
看到梅宰相竟然有如此的笑容,这让大兴陛下稍稍有些放心。每次在危急时刻,梅爱卿总能给他出些主意。虽然大多时候都会糟到朝臣反对,更有人骂他出馊主意,却不影响他为陛下分忧。看梅宰相的样子似乎很放松,该不会有了什么好办法吧?
无意间一抬头,见到陛下正在看自己,梅香儒冲他暧昧地眨了眨眼。
皇帝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却怎么都想不出来。在执事太监宣布早朝后,不等百官上奏,皇帝却先厉声道:“关于调运军粮的事,各位爱卿可有良策,快快奏来!”
皇帝的话音一落,一位身穿大红官袍的白胖中年官员出班上奏道:“既然南、北都按制交了银两上来,就该由兵部去购粮调运前线。”梅香儒对朝中的官员都不认得,心下却把此人记住了,这人十有八九听说了自己昨晚在兵部的事,这样说不知是支持自己还是试探,或者根本就是把矛头引向自己。
此话一出,立马遭到兵部鲁尚书为首的兵部官员强烈反对,称此不过权益之计,交上来的银子按现在的市价,购的粮不足计划调拨的二成。而且今年蚩戎大举来犯,征战的时间肯定要长于往年,现在上报的调粮计划还只是按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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