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所言极是。”
梅香儒又拉拉那个黑色布袋道:“这个代表了大兴的百姓,陛下你想啊,吃的粮,穿得衣,坐得车,住得房那件不是百姓做出来的,百姓是可以创造出财富的,所以臣说这个钱袋是会生钱。现在大兴百姓连着两年受灾,大兴的税赋一向就重,又受着各方势力的重重盘剥,生活都无以为继,那还有钱再缴。就像这个钱袋子,就是全拿光了也收不到几个铜板。不是臣危言耸听,那些个百姓就是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交上来,陛下也未必能收足军饷。所以说加征税赋根本就与事无补。”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两人也觉着梅宰相说的是事实,神情都有些肃穆。梅香儒却哂然一笑晃晃手里那个青色钱袋道:“这个钱袋子,代表着大地主,士绅,各方势力。百姓创造的财富,可都到他们这了。想要国库有钱,当然是从他们身上打主意了。”皇上起始还有些高兴,听到最后一句却是一脸孔的沮丧道:“朕也早想过这事,那些人的钱岂是好要的。”梅香儒轻拍了下他的手道:“皇上明要当然不好要了。”又指一下自己的鼻子道:“陛下怎么就忘了微臣呢,不是微臣自夸,对搜敛钱财还是颇有些手段的。皇上若肯授权微臣就等着瞧好吧。”听到梅香儒这么说,被钱深深困束的大兴陛下真是大喜的大喜,也忘了这位梅宰相一向心毒手辣手段阴毒,一向为人不齿,只欢喜道:“爱卿只管放手去做。”梅香儒这时却打断话题总结道:“从微臣刚才的分析来看,陛下不但不应加征税赋,还应及时减赋,救济灾民,若大兴的百姓没了,这个生钱的袋子可就没了,大兴日后何处来钱?”低头沉思了一下,又说道:“若是再加税赋,大兴现在存亡在一线间,如果真的国破了,百姓岂不是要敲锣打鼓额手相庆从此不用再受重赋之苦了,百姓不但不会为陛下和大兴伤心,还会庆幸自己逃脱了重税。陛下和臣等情何以堪?反过来理解,现在加赋势必会造成百姓与陛下与大兴离心离德,大兴又凭何抵御外敌。若是百姓不堪重负,再揭竿而起,岂不是外患未平,又添内乱。陛下又将如何应对?反之,若是现在减负,大兴若能渡过危机,那时没了战争,就不会再需要这么多的钱,反而百姓可以安定的生产劳动,那创造出来的财富,即使减赋下也足以支持大兴。陛下真心为百姓考虑,百姓也必会同心同德与大兴、陛下同御外敌。若是大兴真亡了,谁接手势必都得提高税赋,那时百姓必定念着大兴和陛下的好,反抗他们也是必然的。再者减赋只是暂时的,过两年丰产了还可以再加嘛。”
梅宰相的一番话分析的透澈又明了,皇帝和莫大人,不由得点头赞同。皇上沉声说道:“梅爱卿说的是,看来这税赋不但不能加,还需要减免些个。”梅香儒心喜道:看来这皇帝倒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不说,还从善如流。说动了他,事情就容易多了。口中夸道:“陛下真是深明大义,大兴百姓之福啊。”
莫大人却突然浇冷水道:“道理人人都明白,现在却是如何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请问梅大人可有主意?”皇上也是一愣,他刚才完全忽略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随即附和道:“是啊,梅爱卿,减赋倒是好说,可这国库没钱,军饷都没有着落,如何是好?”
二人想不到梅香儒连想都不想的应对道:“陛下和莫大人请放心,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钱的事就交好微臣好了。保证大兴不缺钱用。”梅香儒一脸轻松,镇静,话也说的坚定有力,不由人不信。
什么!两个男人错愕地看向他,确切的说还在大殿中伺候的另一个半男人——马公公也吃惊的望着他,他倒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兴的财政困窘由来已久,就连数岁孩童都知道。这位梅大人竟然说钱的事不是事。
梅香儒被几位盯得有些莫名,低声道:“陛下,微臣的话可有什么不妥?”
皇帝不敢相信的又看一眼梅爱卿道:“爱卿的话没什么不妥,只要爱卿能做到就好。”
梅香儒气昂昂的说道:“微臣当然说到做到,难不成还要欺君吗?”
皇上忽然一窒,脸上的笑意不知不觉间就泛滥成灾了。
看着笑得有些傻的皇上,梅香儒忍住笑无奈的摇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呐——连皇帝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