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函简甚是崇拜地看着梅香儒道,“大人高明!”
梅香儒确确实实觉着刚刚不过解决了些小事,关乎民生的大事还没说呢,面前两人却摆出一副大事已了的神情。当下警觉道:“陛下,现在可以说说大兴的大事了!”
皇帝一副无须多虑的样子说道:“大事已了,爱卿何来大事?”
莫尚书一声不吭,也不例外的一副放下包袱的神色。
梅香儒道:“陛下,大兴连继两年受灾,国内粮食缺乏是必然结果,如果只是筹集资金,不去考虑增加粮食的话,势必造成粮价上涨,百姓生活陷于绝境。”
皇帝和莫尚书这才慎重考虑起这关乎民生的粮价问题。
两人都先想到调查核实粮商屯粮一事,接着是想调集人手,强行收粮。甚至想到让百姓限额购粮。
梅香儒却反问道:“这些法子都是强行执行的,就像牛不喝水强按头,不但费人费力,最后未必会有结果,还会遭受利益方的激烈反抗。这还濒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只怕最后落不到好去。”
莫尚书听其言观其行,就有了梅宰相必然是有了好法子,才会这么说。当下请教道:“梅大人,可是有了更妙的法子?”
莫函简居然打心底里渴望他会说出什么让自己心慰的话!
梅香儒还真没让他们失望,不紧不慢的说道:“陛下,大兴的邻国中,今年粮食丰收者颇多,何不从他们那里进粮。这样整个大兴粮食供应充足,粮价不愁不下来,那些现在屯粮的大户只怕到时哭鼻子都找不到门去。就是官府不逼迫他们也会低价售粮,要不就只有烂在自己手上。明年新粮下来陈粮就更不值钱了。”
皇帝想想,说起来道理是很简单:粮食多了就是想涨价也不可能涨上去。他和莫函简不约而同的在心中算计了一下这样可以省下多少救灾银和军粮购买银。又同时看向梅宰相,最后还是皇帝喜道:“梅爱卿,这倒是个降低粮价的好主意。朕倒是没想到,朕现在就修国书派使臣去邻国借粮。”梅香儒摆手道:“陛下,万万不可,这一修国书,就成国家事务了。等陛下派使臣去,再到对方押运粮食来不但手续麻烦,所费时日颇多,百姓和大兴那里等得及。而且与大兴关系一般的不会借粮,借粮的必是与大兴交好的,陛下势必得承对方一个天大的人情。微臣这有个更便宜的法子,就是不知陛下和莫大人是否能放的开,想得通?”
皇帝不明白这到别国去借粮还有什么捷径可循?一时被梅大人说糊涂了,不解的问道:“爱卿,难道还有其他法子?快快道来。”
莫函简还在想像着那些囤货居奇的大户,在大量粮食调运进来后,会是怎样一副嘴脸。那些大户仕族势力在朝中的代言人又该拿什么借口反对调粮进大兴。他无法想像陛下派使臣去借粮会遇到怎样的阻力,这牵扯的各方利益团体太多太大。所以陛下欢喜的时候,他反而更忧心了。这会听梅大人这么一句话,他一下来了精神,莫不是这位又想出什么出人预料的妙计?正要张嘴问,却听皇帝先问了。那就洗耳恭听吧。
梅香儒看着皇上道:“陛下真要派使臣的话,恐怕各方势都会有人站出来阻止的吧?”
一句话就把有点雀跃的皇帝说得沮丧的叹息道:“爱卿所言正是。”莫函简却是精明的发现,这梅大人既然提出来,肯定是想好了对策的,当下问道:“梅大人适才让陛下和下官放的开想的通,可是别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