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苏玉年在梅宰相离去后,终于清醒过来。
他是个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要不然这么多年来也不会拨皇上之逆鳞去弹劾宠臣梅香儒了。
这次被人无端利用,而且还是大兴之罪臣这让他如何自处?
他虽然不会耍官场上的手腕子,可并不意味着他不明白这官场中的猫腻。那褚家的人找他们联名弹劾,又在这种时候必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即使他们完成了那一千万两的任务,梅宰相和陛下既往不咎,别人可以清清白白的安心当他们的官,他却不成。
做为一个清正的御史他不能原谅自己做过的错事,而且这还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即便不用九族去顶罪,他自己也必须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所以在分配任务时,他毫不犹豫的自请到西南沿海去巡查。
那里对大兴的清官、御史来说可谓死地,用豺狼当道来形容一点不过份。
其他几位钦差有心劝他别去,却又担心那一千万两的任务艰巨,不去西南那个官员个个贪,知府万两金的地方如何能完成?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那西南沿海出产食盐,是大兴食盐的主产地,大兴出产的盐不仅供着大兴全国,还供应周边几个不产盐的国家,其中蚩戎就是最近的一个。
食盐在本国的获利还不算什么,到了那些无盐的国家那才是贵比黄金呢!蚩戎当地人都是拿俊马良畜来换的。
这次蚩戎大肆入侵大兴,与大兴关闭边市,停止蚩戎的食盐交易不无关系。
那裘氏家族在西南袭断盐业,与各级盐官甚至于和当朝大臣多有勾结。他们每年只向朝廷上缴一百万两白银了事,其余的全部留下,一部分用于贿赂各级盐政,一部分用于收买大臣。
西南当地物产极少,土地贫瘠,山也极其险恶,多为巨岩怪石,连草都不长,当地人几乎全靠晒盐为生。
晒盐又是极苦极累的活,受不了的人就进山当了土匪。可谓穷山恶水出刁民。那盐商却与这土匪多有联系。
在西南官匪商的蚕食鲸吞中,大兴国巨额盐利就这样消融于无形了。他们吞噬的数额绝对比梅香儒大出数十倍,之所以梅香儒的名声这么臭,而却没有人指责过他们是因为他们拉拢的人足够多,心也足够黑,杀人越货是常事,敢于到西南取证的人早被他们杀了,没有证据言官也不能空口枉言。
他们相互勾结,互相利用,却又紧密团结。大兴从来拿他们无法,历届官员被派去后没多久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排挤出局要么就自己请调,太过清直的人最后就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身首异处。
至于上缴大兴的那一百万两也只是认个数,从来没按时交上来过。现在户部还登记着他们历年欠下的四百多万两的帐呢!
苏玉年心情沉重的说了句:“我到西南去吧!到那里或许多有收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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