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儒笼罩在温池的温热水雾中,被温暖池水满满浸润着,一个时辰之后,虽然没像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那般全心迷醉的尽享柔肤如丝的奶浴乐趣更没有温泉广告中所说的那种泉水滑洗凝脂的美妙感觉,他的一身疲劳还是消散了不少,精神爽利不少,呼吸顺畅起来,喉咙也能说出话来了。看来这泡温泉还真是有些提神醒脑,提升活力的作用,只是身上又浮起一抹燥热让他有些烦躁。
出了温池,郑申君并没有送他回去,而是直接把他放到了寒池中泡着。沁凉的水包围着身体,至凉感受遍布全身,层层凉意漫上心头。浑身的酸痛燥热尽去,身上一下舒爽起来,终于有了一丝惬意在心中。
从寒池出来的梅相爷已经疲劳尽去,身心舒畅。就是浑身上下使不上一丝力气。
换了干爽衣裳的梅相爷被人抱在那张青玉床上。
先是兰如心一双小巧灵活的手在他全身上下一番揉捏、推压、摇晃、抖动,掐掐按按的好一阵折腾,那力道也是时轻时重,轻时有如微风拂过羽毛,舒服的梅香儒忍不住肌肤麻酥酥的;重时又极用力,痛得梅香儒忍不住大呼小叫。
梅香儒以为兰如心按完他就会好起来,可他试了试,人是舒服了不少,手足却无力。勉强抬起的手,很快就无力落下来。
梅香儒止不住的灰心丧气起来,这辈子不会就这么瘫痪在床吧!
上帝啊,这也太不人道了,别人穿来不管是富是穷,人还是好的,他这一来就大病小病不断,疼痛更是从没停止过,受点罪就算了,人还能动。
现在倒好,病体不支居然就瘫了,想死还死不了。
郑申君就像没看到相爷沮丧的表情,也不说话,上来就示意他的小童把相爷的上衣脱了。
梅香儒双手无力的捂着衣襟大叫道;“不能脱。”他以前病重,一泡人就迷迷糊糊神智有些不清不楚的。一大帮小厮丫环围观他更衣他没觉着。现在他可是清楚的很,他才不要在一群人面前脱上衣,虽然他现在男人的平板胸脯脱了也没什么可给人看的,他还是不习惯。
瘫了就算了,还要被人看光。
郑申君搞不明白梅相爷这又是闹的那门子别扭,不觉沉着声说了句:“大人不脱衣服,李先生怎么给你火灸。”梅香儒一听原来是要治疗,这才小声说了句:“那就脱吧。”
李慕道点着火扔在小罐子中,等火烧完了,提起罐子猛扣在他身上,他手脚麻利的一会扣下大大小小数十个罐,梅相爷在那里大呼小叫不断,想他刚被泡的皮松肉滑的,那里禁得住这一烧一扣。梅相爷心里还正在暗骂着鬼医真他奶奶的不仁道,治病的法子都比别人痛的多。那边李慕道已经开始起罐子了。那热空气冷却后,罐里压力加大,取罐子时难免揪的皮肉生痛。加诸于梅香儒那原本就对疼痛极敏感的肌肤更是让他痛不欲生。梅相爷毫无形像的呜咽起来,鼻涕眼泪不分的横流下来。直到李先生收了工具许久,梅相爷还没止住叫声。
郑申君对自己的小童使了个眼色,那小童上来利落的扒下梅相爷的长裤,梅相爷只顾叫痛,竟毫无所觉。这会他全身上下就只剩一条小褓裤了,郑申君早已拿出一盒长约三寸许的银针来。他右手持针,左手两指轻按一下穴位,然后飞快的一针刺下。那针刺的深深浅浅确是不疼,很快他那疼的紧绷的肌肉就舒缓下来,人也变得安静。身体感觉非常舒服人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早晨一醒来,梅香儒只觉着神轻气爽。叫来小丫环,喝了几口茶,穿戴整齐,心花怒放的去吃他的早餐去了。
心里还在嘀咕着,当宰相的好处还是多啊,在前世再有钱的人,也不能在家里泡温泉,冬泳,外加针灸、按摩,拨火罐。有病你得去医院不是。由此彰现出当官还是比单纯当个富人好。
这会儿他完全忘记了昨晚怕自己瘫痪在床的那种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