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在皇宫的小径上,两边树上的鸟雀成双结对的或是两情依依的私语或是三五成群的高啼低吟,那欢快的鸟鸣声却平白的让梅香儒听着烦。
出了宫门,梅香儒的眼睛悠悠的还在盯着轿顶转,显示出烦燥不安的样子。
坐在轿中思虑了许久,他得出结论:看来这位皇帝比较缺少安全感,这么小心谨慎,还这么敏感,有点郁闷,难道他看不出自己是一心为他好,他没感觉不到自己的一片真心吗?
皇甫淳熙正等得不耐烦间,却见那个奸人神色肃穆的出了宫门,也不见他进去时坐的那顶轿子出来。皇上是钦准了他在宫中可以乘软轿的,这厮从来都没走过路,一是这宫殿很大,到那都不近,据说这厮的脚走不了长路;二是能享此殊荣的只有他和乾王爷两人,人家是亲王,他却是宠臣,这厮为了向百官显摆,从没放弃过一次坐轿的机会,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他抬头望了下天,一切都很正常啊!难道是这厮被皇上训了,嗯……看他那表情,十有八九是这样了。
回到相府,梅香儒已打定主意明日要在朝上以宰相的身份提出增设右相的议案,就算皇帝反对朝臣们只要大部分人赞同,就会让陛下孤掌难鸣,少不得只有随了大家。他已顾不得皇帝能不能理解他,反正从目前来看,皇帝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等到以后,他自然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这时的他已放松了心态,再没刚才的委屈和气怒。
喝了一碗白粥,今日的午饭已拖了些时辰,大总管的脸子很是不好看。梅香儒干笑两声道:“下次出门,爷把饭带上。保证按时进食。”大总管原以为他会说自己会按时回府,没成想他居然说把饭带上,脸色就更不好了。
梅香儒赶紧道:“爷现在就到郑执事那里报到,接受治疗。”说话间冲牛大畚一招手,示意他抱自己下楼去。
刚才他一生气,一路狂奔到宫门口,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坐在轿中他一心思虑着举荐右相的事还没觉着,这会一分神那脚下已是生疼—犹如踩在千百根钢针之上,痛得那叫钻心钻肺。
太阳西斜时,梅香儒已躺在那张贵重无比的青玉床上接受李慕道的火炙了。
稍前些时候,兰如心的一双巧手,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深睡过去。或许是太过劳累,他睡的很沉,竟然不知道兰如心何时住的手。
李慕道已经是用最轻的手法了,梅香儒还是在他拨第一个火罐时,两眼还没睁开就惨呼起来。好在李慕道手法极快,没等他叫完,十几个罐子就全起完了。
郑申君的小童上来,利索的扒下他的外裤时,他一边嘟囔着:“医生是老大,病人没尊严。”一边向郑执事软语相求道:“明日可不可以不拨那罐子?”却遭到一脸冷然的郑执事断然回绝。
梅相爷趴在床上无比幽怨的哼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郑执事没好气的回了句:“谁让大人要替人强出头呢?不伤大人伤谁。”
梅香儒再没话说,心中恨道:这都是替那个皇帝受的罪,还真是自己活该。想想中午他那态度就恨得牙痒痒。
正沉默间,小厮进来通禀,梁校长和小凤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