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别人怎么猜测,当事人梅香儒和裘金玉始终对此三缄其口。
特别是裘金玉,每有幕僚提起此事,总是淡淡一笑,他的置之不理让裘家帮的许多人越来越忧虑。
直到当他和梅宰相交好的传言越来越盛,连家里的小厮看他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时,裘金玉就止不住的好笑。
他还记得他升任工部尚书的第二天,下朝后他方回到自己的工部衙门,在书案后坐定,就有门子来报,说是宰相大人来了。
他对梅宰相推荐自己很意外,两人以前也没什么私交,而且梅大人的名声狼籍,许多清流都瞧不惯他,不愿与他交往,他们裘家更是对他避而远之,他几次派人来都被自己父亲的人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裘金玉对他的“劣迹”多少有些风闻,不过他这人书生气浓了些,没有亲见的东西,始终不肯全信。
在他心里对这个人没觉着好也没觉着坏。既然是上司,来自己这视察理所当然的他是要出去迎接的。
他就这么一犹豫,还没迎出去,人就进来了。裘金玉请他上座,他也不客气,两人坐定后,衙役上来倒了茶。
裘金玉跟他没打过交道,两人很是生疏,所以脸上不冷不热的客气了几句。
梅宰相没接话,却拿起他放在桌上的一盏小灯笼,仔仔细细的观察赶来,又伸出手来,小细的摆弄了几下,问道:“这个灯笼有什么特别的吗?”
裘金玉一看他拿那个灯笼心中就有些紧张,前番自己才因为上班时间不务正业捯饬这些小玩艺被下了大牢。本以为到工部这个闲衙门又刚被罚过不会再有事,才上任就又被人抓了个现行。他不在乎那五百万两银子,也不在乎当不当官,可也不能这么倒霉吧。
他脸上红白不定,却忘记了回话。梅香儒抬头头来,轻轻一笑,说了句:“裘大人做的东西,不会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灯笼那么简单吧!”
裘金玉已经从刚开始的惊慌中跳脱出来,就算再抓他去大牢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再罚他个五百万,想到这释然一笑回道:“点着后,它的灯罩会转。”
梅宰相好奇的“哦”了一声,就招呼衙役过来点上。果然那小灯笼点着后,一会儿灯罩就开始慢慢旋转,灯罩上的图案也开始变幻。
梅宰相一副惊异于这灯笼的神奇模样,大赞一声“妙,真妙。”又提起灯笼远远的举在面前,端看几眼道:“这要是贴上红、绿两色,就可以变成交通指示灯了。”
这回轮到裘金玉莫名了,有些不解的问:“大人说的是什么物什?”
梅宰相招手让他过来,取过一张宣纸,在上面画出横竖两条大道,然后在十字路口处画了这么一个灯笼,这才细说道:“你看,西都城的马路很宽,走在上面不管是人是车还是马、骡、轿子都走不快,为什么呢?”一边说,一边在那宽阔的马路上画出几条线来。这才又指着路面说道:“无他,来往不分,人、车、畜、轿混行而已。只要在路上画出几条线,让来往的人分开,车、畜、轿分开,再在路口放上灯笼,看到红灯的一方停下,让绿灯的那一面先走,等绿灯转过来时,这面走,对面再停下,这样人、车、畜、轿各行其道,井然有序自然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