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道:“那当然,大兴有数十万儿郎驻守边防,还有百战百胜的皇甫将军;大兴陛下英明神武,官民拥戴。文官清,武官勇,上下固结一心,齐御外敌。蚩戎有什么?诸皇子争权夺位,百官离心,百姓水深火热。我大兴若再断了贵国的必需的物资,只怕贵国民生都成问题。贵国对大兴宣战无非国内自产不足,无以为生,就想抢劫大兴,以图生存。可我大兴岂是尔等宵小可以图谋的!贵国内乱未停,又加外忧自命难保,还是小心自己吧!”几句话说的慷慨激昂,却正中要害。那庄重的神情,凛然的气势让大兴的官员由然的生出一股豪迈。是啊,小小的一个蚩戎何时需要大兴惧怕了呢?
九王爷起初他还真寄希望于这个梅大人,期盼着他能力转乾坤,马上他又觉着是自己痴心妄想;在听到梅宰相的一番话后,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微张着嘴,怔忡的望着梅宰相,梅宰相却冲他微微一笑,微不可察的眨了一下眼,那意思很明白,是要他放心。胡思乱想中那微不可察的一下,却上他心中涌起滔天巨浪。
百官中本有要议和的,可梅宰相都说的这么义正辞严了,又特意加重了大兴同仇敌该,一致对外的决心,他们怎么能马上跳起来反对他呢?
他们与他是内部矛盾,家丑尚且不外扬呢,何况是国丑呢?那是给大兴脸上抹黑,丢了大兴的脸面,也就是丢了众官的脸面,众怒不可犯,就是再想议和,心中再怨怒这位梅大人,此时此刻也只有保持沉默了。
二皇子倒是镇定,没错,梅宰相说的是事实,他也认为蚩戎现在跟本不是对外宣战的时机。可他不相信大兴能像梅宰相说的这样上下一心同御外敌。
梅宰相说的激荡,他却轻描淡写的回道:“本王并不介意在贵国做质子,以保证两国的和约实施。只要贵国履行必要的手续就可。”
梅香儒背着手,潇洒的一转身语气坚定的说了句:“那是自然,陛下即要留二皇子在此做客,定会修国书知会贵国的。”梅香儒这句话说的很储蓄,却也断了众人议和的心。互相瞧不上眼文官,论起事来也头头是道,这会全做了哑吧。形势逼人,只有任由梅宰相自由发挥了。
人说高处不胜寒,官做的越大,越要谨慎言行。这位梅宰相一反常规,到了高处却一向以骄横的气势压人,言行无忌。大家平时给他一点面子,他反倒更狂妄、骄横。
对于一个狂妄自大的人,自以为是的士大夫们相信时间自会证明他的无知,事实自会惩戒他的愚蠢举动。事与愿违,也不知他怎么成功的。就这德行也不怕飞黄腾达后被人拿。
这气焰比那使臣还嚣张,前时看着解气,现在只觉可恨。
二皇子并没有感到意外或吃惊,淡若轻风的一笑,说了句:“本皇子拭目以待。”坐正身子,旁若无人的饮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