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深思默想了一下,大殿中也很快恢复了安静,皇帝只淡淡的说了句以后再做定夺。朝会就进入了下一个议题。
一身鲜红袈裟的行真大师被宣入大殿,众人还在猜疑中,皇帝就命太监颁旨封行真大师为国师,,出使大兴周边诸国与之建立邦交关系。行真大师接旨,谢恩。
百官一下无语了,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中。
他们土生土长在这几十年,比梅香儒更清楚此行的凶险。
这时代的人还没有现代人那种旅游的意识,个个都是故土难离的。很多人一辈子也没走出过百里以外的地方。
那些远行的人一是当官的被调往外地往往还要做几首怨苦的诗来;二是少数几个做学问的人会走出家乡,去外地求学,去的也多是风景秀丽的地方;三是游方僧人,个个都是孤家寡人没根没业的;四是当兵的服役,不得不哪里需要哪里去。
所以这年月当使臣的并没有现代大使的那份荣光和自豪。虽说双方交战不斩来使,可使节仍是个非常危险的行当。有关系,有根基的人通常是不会去的。大多是一些很有气节,正义感的下等官员担当。
刚开始官员对皇帝封行真为国师存了一肚子的狐疑,等到听到国师要做的事时,个个恍然大悟。皇帝这是要利用行真和尚去拉拢各国。再看行真大师时就带了无限同情和了然。
大臣们开始陆续出列劝阻,话不同却说的是一个道理那就是:此去凶险,行真大师身为得道高僧,大兴应当珍惜,不可使之涉险。
行真无视众人的目光,义正辞严的回绝了众人的好意,接了旨就退出大殿。明天一早他就要出发,还有通关文牍等手续要办,许多事要准备。
看着行真出了大殿,梅香儒却一肚子的不平。
人和人差距咋就那么大呢?刚才他自请去边关督军,不但没人劝一句,还有不少人幸灾乐祸的小声议论,他还听到有人不屑的说他是奔着兵权去的。更有人说他为了向皇上表忠心,邀功请赏。梅香儒肺叶都快气炸了。到了行真这就有人劝大和尚别去。
好在梅香儒只是小小的不平一下,不良情绪很快就过去了。
他要是知道这时的人极信神佛,行真在大兴和诸国当中还算得上是个极有名望的和尚,他连这小小的不平也不会有了。
皇帝最后宣布由蚩戎二皇子留下作人质,大兴不打到蚩戎退兵绝不罢休。梅宰相的那篇讨伐檄文告示全国。
进殿听旨的蚩戎二皇子却神色如常,只要求在做质期间能到西都大学去学习,皇帝大度的应允了。
那个正使拓跋鹰明日一早会带着大兴的回书回国。
副使都乐台却坚持要留下照顾二皇子,大兴作为礼仪之邦,这点小小的要求自然应允了。
太监宣布退朝时,一切总算尘埃落定。
退朝后的百官没有像往常那样快速散去,反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声音时高时低的议论起什么。
梅香儒这会已是心境十分的平和,他走到正凝视打量他的皇甫面前,轻声说了句:“我先进宫一趟,你到大门等我,记着叫人回去告诉淳香安排饭菜。”不等飘飘然的皇甫应声,就先行步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