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熙快步迎上前去,梅香儒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脸上绽出温暖的笑意来。说了句:“我们快回吧,淳香可别在家里等急了。”
经他这一提,淳熙方才想起梅大人叮嘱他的话他还没有安排小厮呢。
当即愧疚道:“糟了,刚才出来时一说话,忘记让小厮回去通禀了。”
梅香儒侧身看向他道:“无碍,我们回府再做也来的及。”两人并肩旖旎而行。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宫门,梅香儒依旧坐了轿子,皇甫骑马回府去了。
那春风得意的淳熙和心事重重的梅香儒却全然没看到在他们身后从道边一侧宫墙旁,走出来一个身穿紫色王服的俊逸青年。
不错这人正是九王爷龙泽域。
梅香儒见到皇帝,提出要到督导做战。皇帝先是好言相劝,说:“边关正在打仗,你一个文官又不会武艺,到了那儿刀箭不长眼,万一有个闪失,让朕如何舍得。朕自幼习过武的,说是御驾亲征,却是比你好得多。”
梅香儒一口回绝了皇帝的好意,说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微臣就是因为边关危险才打主意自己亲去。”任皇帝怎么说,他反反复复就那一句话,他非去边关不可。
梅宰相一副下定决心,百死不悔的样子终于惹恼了皇帝,皇帝也生了气,大声吼道:“爱卿想上边关仅管去,有什么闪失可别怪朕。等你缺胳膊断腿的时候,看谁后悔?”
梅香儒一句:“边关数十万将士能去,微臣也能去。他们都不怕,微臣一个半条命的病人怕什么!”
这话已是在指责皇帝不顾惜边关士卒的性命。皇帝岂有不恼羞成怒的,用手指着他道:“你去吧……你想去就去吧!朕再不会拦你。”
皇帝的吼声如雷,宫人、太监还从没人见过陛下对梅相爷发这么大火过。
九王爷跟前的小公公福田本来是被派来问询一下蚩戎使臣的事。听得皇上和梅宰相高一声低一声的争吵后,吓得什么都顾不上问就飞跑着去告知九王爷。
九王爷一听七哥和梅大人吵起来了,心中大惊。再顾不得什么忌讳,大步急走直奔御书房。他是想把两人劝开,没想到才走到这就遇上淳熙和童正扬正说梅宰相的事。
他本无意听,两人的声音又实在太大,一声声灌进他的耳里。
听到童正扬的话他竟然有些莫名的失落。
看着梅大人已然出来,他也就停了步。梅香儒见到淳熙时那温暖的一笑却让他心寒,直到等那两人走远了,他才转出隐身之处,看着亲密相谈的二人,心里涌起股酸涩,步子也慢了下来。
他赶到御书房中时,皇帝神色已平稳了许多。
皇帝见到他后,轻摆了摆手,无可奈何道:“九弟不必劝朕,朕也知道他是为了朕好,为了大兴才要求去边关督战。可是朕已经欠他良多,他又一副病身子,只怕这一去,能不能回来都两说。”说罢,用手大力一击案几道:“让朕如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