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儒现在的思维方式渐入佳境,他现在既能知道这世代的人是怎么做怎么想问题的,又拥有现代人的开放和不受思想束缚的理念。所以他可以很大胆的扒在皇帝身上大哭。
梅相爷的泪飞顿作倾盆雨让送行的百官眼珠几乎落在地上。这个在最近于不知不觉中崛起为大兴决定性人物,自称自己是小人,还是个真小人,现在这场面也算得上坦诚之至了。
皇帝甩袖退身,转眼与大内护卫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场告别仪式被梅相爷一闹竟成了虎头蛇尾。
百官这时有些也随之散去,有些却留下与他话别。
此刻与屠大人告别时,似乎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梅相爷,嘴里只简单的说了句:“保重。”左手伸向屠大人在轻握的一瞬间把个写有“尽力协助粮商”六字的小纸片送到他手上,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转向了户部的莫大人。
梅香儒自袖中掏出帕子来假模假样的又抹了把眼泪,收起帕子又弹了弹衣襟,这才与走近来的莫大人行礼招呼。
他要走莫大人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曾经相约通力协助皇帝的,如今自己在这,他却要到边关了,此一去真是生死难测啊。
这人向来胆小爱财又惜命真难为他了。伸手与他相握,想要说句安慰的话,梅大人却附在他耳边轻语了句:“有不足之用度先从这里垫上吧。各大票行,尽可凭此为证。”
莫大人只觉手中有硬物一梗手心,便多了一方小章子在手上。才要说话梅大人却转身上念叨了句:“怎么能不来呢?”那声音之悲又引起了原本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的百官再次同情。
莫函简知道梅大人有钱却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有钱,敢对他这个大兴总管说你缺钱我先垫上,各家票行拿这个章子尽管取着花。这得多少钱才有这底气啊!
木讷着想要说什么,就见梅大人已经松了手转身奔向飘飘如仙,俊逸如佳公子的裘大人!
他不得不强做镇静的退后几步,淡出人们的视线,梅大人到这一刻才把东西给他,只一句再没有任何叮嘱,显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此事,他也就没必要多事。
看梅大人那伤情悲怀的样子,莫函简淡若轻风的一笑——这位上司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啊。
看到梅大人与裘大人的告别方式,他就很是庆兴自己向来都是小心应付从没得罪过梅大人了。
因为梅大人竟然极亲密的与裘大人把臂而立,说话的声音也轻到没一个人能听得见。梅大人的唇几乎贴在了裘大人耳上。这样暧昧不清,还不得让人说闲话。他可没有裘大人这勇气能面对闲言而不受其扰。
梅香儒还记恨着晚宴时,裘金玉不但没帮他,在离开时还对他和九笑的意味深长。
别当他没看见,裘公子那笑分明就是冲他去的,盯着他笑了那么久。梅香儒耳语道:“小样,敢看大爷的笑话就要有勇气承担爷的报复。”
裘公子早就见识过这位梅大爷的手段,竟然能处之泰然,还极配合的把一侧耳朵偏向他。
他一动作几乎让自己的耳朵贴上梅香儒的唇,梅香儒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