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吟不决,最后叹口气说道:“本来朕叮嘱他些事,他却一下哭个不休,朕以为他是怕了,所以就劝他别去了,朕另外派人去也不是不行。他在这时哭泣着问朕王弟怎么没去送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朕就恼了,训斥了他两句。朕就回来了,他就走了。”皇帝看看九王爷瞬间煞白的脸,劝慰道:“九弟,他这样胡闹,让他到边关历练一下也好。”
皇帝再说什么九王爷已经听不到了,心里只有一句话在来来回回的响,他直的只是为了激怒七哥之原因才拉他做垫背。
他想不明白本来七哥是要送他走的,他无缘无故的哭个什么劲?
太监说他把敬天地的酒都喝了,难道是……不可能,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那他就是怕别人怀疑他的用心,怕别人在他走后给七哥进馋言。
他还真够大胆,居然敢拿他九王爷做戏,当他是好惹的吗?想明白的他,心中却是种说不出的伤痛。
他想知道真相,真相为何如此伤人?
只匆忙地道了个别,就回宫的九王爷一直眺望着远处。
一身盘龙蟒袍的九王爷在深紫色衣袍的映衬下,带着莫名的神伤。
他突然恨声道:“哼,敢拖我下水,你就等着也落水吧!”吓得李公公浑身一抖。
李公公还从没见过温文尔雅的九王爷对谁这么发过狠!细看一眼自家王爷,只见飘落的发丝轻掩住他的脸容,让他看不出丝毫端睨。
李公公的身子颤了一下,他家九王爷打小聪明睿智,可如果对方是梅大人的话,他看还是算了吧,只怕去了也是吃亏。
对上梅大人,一切手腕只怕都是白搭。这人忽阴忽阳,忽冷忽热不等你出招就把你折磨的半生不死。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李公公怎么觉着九王爷这姿态像极了望穿秋水的怨妇。
明知无望,却执拗地不肯放弃。
淳熙是骄傲的,但这种骄傲又让人无迹可寻。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些浑洒自如的傲气,这让马公公很是受不了,又说不出个什么不是来。
不过淳熙也是极瞧不惯他,两人就这么互相拧着劲才行出不足一个时辰,淳熙就想出了摆脱他的主意来了。
他先是借口方便,离开人群后往脸上抹了些发黄的药丸子,很快就让自己看起来面容焦黄憔悴。又狠狠在自己的大腿根处狠掐一把,装出一副极度腹痛的样子,一手按着肚子找到了此行的总管陈烈。
陈烈对他们皇甫家人本没什么好印象,架不住梅大人对小夫人的热情,只好放下芥蒂,表现出一点点友好来。
淳熙这并不算是完全沾他妹妹的光。想他皇甫淳熙连续三年的武魁,谁敢小窥,梅大人没把他放在眼里,做为见识过那风光的大兴人陈烈却是很敬重他的。
所以他哼哼哧哧的说自己吃坏了肚子,不能完成相爷交给的重任时,陈烈做为总管就毫不犹豫的接过了他手上的大包袱,派人来保护那位携带了圣旨的马公公。
真所谓一物降一物,对上一脸阴郁的陈烈,马公公立马换上一副小心巴结的嘴脸,这让淳熙很是气苦——凭什么这个公公就认为自己好欺负。
很快他的嘴角便慢慢浮上个笑容来,原本心里有点恐惧还担心一向小心老到的陈烈,精明的眼神会一下窥破他的机关。
不知是他的演技太好骗过了陈列,还是名声太大让陈烈受了盅惑,总之陈烈的回应太中他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