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西北军传递讯息很是特别,不是用人,也不是飞鸽传书,而是训练西北产的一种小型鹫鸟来传信。
那是一种猛禽,红嘴灰毛,体型比鹰小,眼睛锐利,又识主,能跟踪主人行迹寻找主人所在。
他爹给他传信用的那只就是他在西北时训养的。他也给他爹带去了行军中的一切讯息,一来让他爹能及时了解梅大人的现况,二来也向他爹讨个主意。
给鹫鸟闪灵喂饱了肚子,这才把自己写的信挂在了鸟尾处的皮囊内,放飞了。
陈烈一向老成持重,他怎么会心血来潮把自己的暗卫全交给张正彪呢?这还得从出发前梅相爷把行军大权交给他那一刻说起。
梅相爷把这个难题甩给他时,只说了句:“陈烈,爷相信你的能力,也信你的忠诚,所以一切行军事务尽皆交你安排。爷只有一条要求,就是二十天内赶到皇甫大军军营。”
相爷的托付让陈烈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
他的这些护卫在相府或西都城中守护相爷安全尚不能保证相爷万全,这要到了战场上那就更不用说了。而且护卫们能不能适应战争还相当难说。
他没带过兵,实在不知该怎么让他们适应那种危机四伏的战争环境。
他去过蚩戎,知道蚩戎兵有多凶悍,残忍,狡猾,他的这些护卫对付刺客还行,对付蚩戎兵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当他看全都督府张正彪带的二百兵士,不显山,不露水的往队伍后面悄没声的一坠,离相爷的大轿始终在百米以后,既不远也不近,还有那整个队伍给人带来的那种无形的压迫感,陈烈的两只眼顿时如大型猫科动物见到了猎物般放出煜煜的光来。
一路上他一直在悄悄观察他们,这些人队形看似无序,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甚至于军医中有马惊了,引起前后队列一阵哄乱,这些人依旧保持着严整的队形丝毫不受影响。
整个行军过程中,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要说的,只是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足够了。他们行军纪律之严,配合之默契让人心生敬畏。
御林军中个个功夫了得,可陈烈只一眼就断定,如果真要打起来,那五百御林军绝不是这二百人的对手。
中午休整时,他看着这些蹲在一边啃干粮,喝凉水的人,这边是大鱼大肉,他们却没一个人报怨,更没一个人到这边来找茬闹事就已下定了要让他们训练自己护卫的决心。
下午,自己的人马是分拨休息,轮流护卫相爷的,这二百人却没歇一分一刻,居然能行军速度不减,精神不变,一如出发时模样,陈烈就更佩服了。
正因为如此,晚饭时他毫不犹豫就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
他知道相爷除了派军医还派发大额银两到西北,这足以让张挺死心塌地的跟随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