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帮主则要干脆的多,大声的答道:“摆下这一关就是有意考验你,入不入帮那随你,先过了关再说。”见大帮言已经用很严厉的目光瞪他,他又好心的加了句:“要害怕也可以让你的手下来。
陈烈和护卫们已经怒目而视了,对他们这种做法,相府的一般人马认定这是对相爷的侮辱。
梅相爷做为大兴朝的一品大员,他可以对别人施以严刑,除了陛下谁又有资格对他施加刑罚呢?
梅相爷倒没有这种荣辱观,所谓看清环境,认清形式才不会吃大亏。
这山路两边高崖耸立中间不过一线天,任你是扎了翅膀想飞过去都有些难。
昨天他可是得了陈烈的报告说:驻扎在本地山寨上这些可称为帮派的武林大豪的手下可比土匪强悍多了,个个都会个三拳两脚。
他还想着快些到边关,那里还有十万火急的军情等着他呢,又岂能在这里徒耗时间。
他就是想也耽搁不起啊,谁又能知他心焦?
既然有人说话,提出了过关的条件,那就让他来接招吧!
这些武林人士不像土匪那般不厚道,为了确立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他们一般是极讲信用的——说一不二。
他可以说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到这世上连吃饭穿衣这些活都倒退了,没人帮忙都做不了,唯独不怕痛。
身体上一次次的折磨早就让他对痛感变的麻木。如果那人真搬出个钉板来,梅香儒除了害怕自己这身子够不够灵活,能不能翻过去?再不担心其他。
梅相爷嘿嘿一笑,伸手拦住陈烈他们,自己站到案前,说道:“不是入帮就好说。有什么考验就来吧!”
或许感觉到身后众人的蠢蠢欲动,和对面三人的紧张与蓄势待发,梅大人沉声呵斥道:“没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动手。”
帮主窦万山拿出案上摆着的一个铁匣,打开后就让到了一边。
梅香儒一看是十根银针,心中的那点担心就彻底放下了。
他们拿出来的是一寸来长的银针,这种刑具最痛不过扎十指。
那不好意思了,他在毒发的时候还让李郎中天天给他刺手指以期用疼痛来减轻身上的瘙痒感觉。
陈烈这时在身后叫了声:“大人,让属下来。”
梅香儒伸手示意陈烈他们稍安勿躁,自己则准备应战了。
梅大人问了句:“是刺手指吗?”在得到二帮主肯定的答复后,就伸出削葱般的十根手指按上香案。
那个执刑的二当家显是因为太过年轻并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封建社会官永远高于民,诸如官人前不得尊称,不得直行,不得与官斗。见官员是要老远下马下轿行礼,逢官员出行那得避让,这深入到骨子的全民教育,让民众对官员从内心深处就生出一股敬畏之情。再强悍的百姓在这样强大的历代官员制造的力场中也失了势头。民畏官已成天性。
是以对梅香儒这样的大官执刑,即使是武林大侠也难免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
而这位二当家并没有这样的心理素质和强悍的心理建设。
让他拿针去刺一个朝廷命官的手指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了。
只见他一双手抖个不站,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一根银针刺入梅香儒的食指中半寸深处。
顺着银针渗出的点点血迹,让他更怵到无力刺下其余的几根。
二当家紧张到不行,满头冒得都是汗,梅香儒却镇定到连眉头都没蹙一下。这场景已看不出是谁在考验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