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副统突的一笑道:“大人听少将军说,青州调去边关的粮全让监军太监给了庐州府火就冲到了脑门子。在府上时就气的跳脚这会又听少将军说从嵖岈郡可直到庐州府那里会放过。所以才改了方案,他和少将军真到庐州府要粮,让少夫人押粮按原路线到边关。务必保证安全到前线。”淳香才要问什么,他又补了句:“相爷收到的军报说大军已经断粮,所以让夫人万万不能再耽搁。”
一直没说话的薛益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郭家宜笑到风中凌乱半天才喘着气道:“小的来时,相爷和少将军打赌来着,少将军说只要小的把相爷手令给了小夫人,小夫人就会按令行事。相爷说小夫人一定会问清情况。不但小夫人会问,二位先生也会问个仔细。”说着一指身后的一名帽插红蘡,身穿亮银钾的年轻军士道:“这不,少将军还特意派了个御林军鲁参将来见鉴证呢!”
三人一打量那鲁参将这才发现,鲁参将年轻俊气的脸已是一片铁青。
三人心中一个念头闪过,想必这二人的赌注不轻。淳香想问,却又觉着不合适,这话怎么着也不该由自己问出口,虽然她很好奇。窦帮主想是与她同样的想法。
薛先生却不管这么多当下问道:“他们赌什么?”
郭队长强忍了笑,憋气道:“相爷输了就把监军吴守侗弄去伺候少将军,少将军不同意,改成押送到陛下那里去倒夜壶。少将军……少将军输了从此后就给相爷铺床叠被伺候到相爷满意为止。”窦帮主一下明白他笑什么了,梅大人爱好特殊,少将军这不是自投罗网吗?那么英武的一个将军,却要在一个弱不禁风的文人身下承欢,还要到满意为止真是难为他了。
薛益眼中的阴鸷稍纵即逝,仍然不温不火的问道:“大人到庐州就不怕要不来粮,反被人害。”
郭家宜道:“大人说他自有妙计,让小夫人并二位先生只管放心,相爷说他又不是去强攻庐州府,那样的话就是把人马全带上也无济于事。他是去智取,一人足矣,何况还有少将军和那位马公公。”
窦帮主点头深表赞同,不过对错过这场好戏深感遗憾。
淳香做为皇甫将军的女儿,听说爹爹那里已经断粮,心中早是焦急。混着对相爷安全的担忧百般滋味在心头,只能按相爷的命令尽快押粮到过关再说其他。
只有那位薛先生,眼睛微阖,脸上一成不变看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淳香顾不了那么多,很快与他们二位商讨起来。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三人兵分两路,淳香原路返回到出发的谷口截住后面的人和粮草,原地休整。薛先生则带着人一边修路搭桥一边往回走。这条路骑马行进没问题,若是粮车前行有些地方就需要拓宽,有些路面则要垫平。
因为相爷在岔路路口留得有人手,叫他们原地歇息,等候后面的粮队。所以窦帮主带着郭家宜翻山到那里去把人带回凤鸣山下与薛先生他们汇合。
商讨完毕,三人立马分了人手,打马出发了。窦帮主因为是翻山过去,就弃了马匹带着些手下只身上山了。
淳香只带了两三个人纵马飞奔而去,薛先生把些伤病留在山口,占了有利地形守着山口。自己则带了余下的人开山修路去了。
淳香在路口等了没多久,就有一拨拨的人马到了。淳香吩咐兵士就地埋锅饭,来一拨,吃一拨,歇好了就去修路,以期与薛先生能尽早汇合。
窦帮主很快也带了百十号人从那边山口回来了,相爷走的那条岔道与这里相距变不远,不知道那位薛大名士知道这消息会不会懊悔。
淳香待郭家宜吃好后,说道:“郭副统还是给相爷带个信回去,好教相爷清楚这边情况。”
虽然郭家宜一再申明相爷说让他只跟着夫人即可,不必回去。窦帮主也赞成淳香的说法。他才点头应道:“也好,既然是夫人派小的差,给相爷送信,小的就没推辞的理由。”淳香就笑了,这家伙看着憨,心眼倒是灵,想是相爷让他一切听自己吩咐,他才不得不留下的。这会儿可如了意。
窦帮主又挑了几个手下功夫硬的弟兄,与他一起。淳香见此颇感欣慰。
送别了他们,淳香依旧在山口等候,窦帮主则带着吃饱喝足的人,与薛先生合力修路去了。
断断续续的人马接了一拨又一拨,独独不见那位惦后的大总管和他押运的粮草来。淳香都有些急了。
薛窦二人已修好了路,也在这路口上焦急的瞭望起来。这都是第三天了,以行程算相爷该到庐州府了,这里怎么还不见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