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儒还没从这场变故中恍过神来,那个废太子陨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废太子陨平静的说了句:“让梅大人受惊了。”
梅香儒喃喃道:“王爷,只是意外。”这对夫妻还真是绝配一个断袖一个出墙。
那个废太子深叹一口气道:“七弟有你这样的臣子,还真是他的荣幸啊。”他突然低头沉溺于一种极度的悲哀中轻叹道:“孤王当初怎么没有你这样的人辅助呢?”
梅香儒道:“一切皆是天意,一切皆是命运。王爷不必难过,做王爷也有做王爷的好。你看九王爷不也过的挺好吗?”
废太子陨突然提高了音量叫道:“可他有你,如果说是这样的话我也愿意。”梅香儒大窘,他记得刚见面时,他们之间还很有些过节,何以两个时辰过后,就会出现这种不良倾向。
惹不起,咱闪,道了声告辞,梅大人落荒而逃。直到回到衙门,小心脏还噗噗的跳得极快。候在宫门的淳熙以为他遇到了鬼,一路上回头看了数次也没见半个人影。
梅大人完全多虑了,废太子陨并非对他一见衷情,而是他听说梅大人因为不同意九王爷出质蚩戎才舍命前来边关,要与蚩戎决一死战。
他是有感而发,他身边的男人也不少,当年更是人才济济,盛况空前,可在他有难时,连一个肯陪他的人都没有,反而是他平时当做摆设的王妃不嫌弃他跟了他来。就是这样,来这没多久,这个王妃却也给他戴了顶超大的绿帽子,而且一戴就是五年,让他怎么能不羡慕九王爷的好命呢。
梅香儒回到府衙时,已近黄昏。
百姓有在城外吃了饭才进城的,有许多顾不上吃饭就在护卫的带领下排着长队进了城。
城中已经用醒目的大字写出告示,嵖岈守备与郡守贪生怕死,杀民冒功今日午时斩首示众。另有其下兵痞畏敌怯战,却欺民掠财为害一方,一并斩之,以其首悬于旗杆之上以儆效尤。
早些时候就进城的暗探们,很快报上来了那些人命在身,很有些劣迹的衙役和守军中兵痞子的名录来,共计有百十人,时间仓促,梅香儒自然没时间一一审问,当天午时就让陈烈把人杀了。人头辫成辫子挂在了旗杆上。
这些人若不杀,只怕他前脚走,后面他们就会报复百姓。
那个守备临死前都被一团烂布堵着嘴,再没机会恐吓梅大人了。
由于他先前的不明智之举,让他在临死前丧失了喊一声“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机会。”更别说喊冤叫屈了。
牢里的百姓被放了出来,施锦龙安置他们回家,又从府库中取了银两发给这些受了无望之灾的百姓算作赔偿。
较场上示众的女子被押在那里已有些日子,个个形容要多凄惨有多凄惨。施锦龙让人给她们洗漱干净了,换上新衣,算是从此入了军籍。
只是这第一天训练下来,女兵们不知怎么样了,一进府衙内院的施总教头,累得像哈巴狗似的趴在床上,连饭都懒得吃。
晚上,已经神清气爽能下地活动的梅相爷,亲自到他的住处问询女兵训练情况时,他也只是勉强起身,告了声罪。
这些女兵真是让人头痛的很,他苦口婆心的说破了嘴,总算挑起她们和蚩戎人不共戴天的仇恨来了,居然还下不了决心去杀一个被捆住的蚩戎兵。
他不得不如实的向相爷坦诚相告,这些女子上了战场只怕是去送死,因为她们不敢下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