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吃了早饭,就急三火四的吩咐小厮道:“去给爷把杜先生请来,现在他该是爷的了。”只这一句话,引得下人尽皆黑线悬顶。爷好好一个状元,说话就不能斯文点,这话让人听了还以为他有多么急色。
杜玉允来的时候,梅香儒已经坐在大椅中品着茶等他了。
招呼他坐下后,梅大人的问题就如涛涛江水般源源不绝,从蚩戎和晟西两国的军队布署问到两国年产情况,百姓生活,事无大小巨细,问的又杂又细。有时连百姓的生活细节也会被他问起。
午饭时梅大人也没放他回去,害的萧大人想问他几句话都没抓着机会。
直到当晚子时梅大人才把要问的问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却是沉吟许久之后,用力一击扶手道;“蚩戎人撤军果然有猫腻,看样子他们打算从其他途径直击大兴的内陆府县。哼,想绕开萧山关没那么容易。”
杜玉允忧心道:“小人在晟西国时就担心蚩戎撤军是想翻过大山直接进击我国内陆,要真让他们得逞的话,大兴危矣。”缓了一下又说道:“好在大人这次烧了他们的军粮和物资,他们要待晟西国给他们筹足了军粮才能付诸行动。大人还有足够的时间作出应对。”
梅香儒微瞌着眼叹气道:“他们此行也是我引出来的,我若不那样痛击他们,他们还像是傻狍子一样,天天围着萧山关转呢。这次即是功也是过,把蚩戎人都打狡猾了。”
杜玉允却不认同他这说法,反驳道:“大人此言差矣,若让他们还在萧山、庐州、盐城、嵖岈几府肆虐的话,等他们内部一安定一样会大军直击大兴内陆的。那时说不得连萧山关也早失守了。”
梅香儒只是那样一说,却并不后悔自己所为,所以下一刻接道:“是啊,现在当务之急是加强这几府的守卫,更要加强几府之间的联络,互为崎角之势,要是有支机动部队随时出击协助几府御敌就更好了。”看到梅大人已经在想解决之道了,杜玉允提醒道:“大人,此次为接应粮草打通了晟西与嵖岈之间的山路,要是被敌军发现恐怕他们会抓住时机从此地攻入大兴腹地。不可不防啊。”
梅香儒笑道:“先生多虑了,大兴要过时那里是通途,待他们过时,那里还是滚雷沟。”
杜玉允好奇的想问个仔细,梅香儒却神秘的一笑,闭口不再提此事。知道这涉及军事机密,他也就不再问。
梅香儒倏的站起来,腿上却酸涩、麻木一下又落回到椅中,杜玉允走上来,扶起梅大人道:“大人,要不要叫郎中来?”
梅香儒只缓了一下道:“不用,先生就留在这里协助萧大人吧。本相今晚就要回萧山关了。”说完一边继续朝外走去一边吩咐道:“通知下去,准备出发。”立在门外的小厮三三两两的忙碌起来。
有两三个衙役正贼溜溜的向里面张望,显然是得了萧大人的指示在此打探消息,听到相爷这话,一个飞快的回去报信,一个上前来请杜先生移步衙门,萧大人有请。另一个却是跟在梅大人身后不言语。
梅大人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看一眼杜玉允,两双眼碰到了一块会意的一眨,他们这样倒引起了梅香儒的恶趣味,转眼间主意就来了,回头吩咐衙役道:“去把萧大人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