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他把营养品送去给那些女子养胎,他把整箱的衣衫拆了给女兵做发带。他把御医请来给女兵看病连痛经这样的小病都不放过。
天冷、少水又住的密集,军营当中不是训练就是战斗,每天一身臭汗却没水洗,人人身上都起了虱子,女兵也不例外,秀发上都能看到白色密密生着的虮子。
他拿着剪刀帮她们修短头发,用草药煮出大锅的热水让她们洗头、洗澡,那一丝不苟的样子仿佛再没什么比这大的事让他这个宰相做了。
本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能剪不能伤的,他总是有理由说服女兵,不管是当初劝她们活着、投军还是劝她们把孩子生下来好好过活。
这事倒也不算什么,他居然连女兵的月事也管,让军需官给每个女兵多发了二两棉花、四尺布,用来做月事时用的巾带,连样式都还是他设计的。
淳香终于明白他哪里不同了,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知心大姐,而不像她的夫。
面对这个婆婆妈妈的梅大爷她几乎要问他你还是那个男人吗?
淳香算是彻底败给他了。现在女兵眼里,他比她这个将军还可亲呢!有什么女儿家不好意思开口的事,不肯给她这位将军讲都会跟他讲。
去了趟嵖岈他居然带回来许多补气益血的补品,送给女兵养颜。
这样的相爷让她怎么跟父亲说的出口?并非是因为他说他爱男人还跟军师搞的轰轰烈烈,以至全营上下都知道而让她为难。
他以前府里就实实在在的养着不少的侍,甚至还有不少童子。他那些美妾还不如那些侍儿被宠信的多。
淳香没有在意过,不是不在乎只是对这一点早就麻木。可是他现在跟她爱的那个人一点都不像了,她不能不在乎!
现在的相爷让她心生感动,却少了那心动的感觉,这才是她最恐惧的。
因为相爷眼里再看不到恨或是爱,只能看到深深的怜惜,而她淳香是不要人怜惜的,那怕那个人是她深爱着的相爷。
她知道父亲是担心她,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以前那个虚情假意糊弄她感情的人,现在真心实意的关心起她来,她心里念念不忘的却是他最初的样子。
那时即使是糊弄她她也看到他眼里的情动,现在他清澈的眼眸里除了关心再不见波澜。
淳香死咬着唇,闪动着眼珠什么也不肯说,将军不愿再逼迫她,只好说道:“香儿,自己的日子还要自己过,只要你觉得好就行。”
淳香飞快的点点头,皇甫绍邕突然说道:“符城那边没事就好,你也去休息一会吧,说不定天黑就会有命令下来。”
淳香小心的告退,辞别了父亲下去却无法放松自己。
她心中那块伤,没人提倒罢了,一提就是鲜血淋淋。
盛宠之下,相爷的权力早就超越出一个宰相了。官当的倒是风光,难免遭人嫉妒,他似乎很擅长处理这类事,权力极度膨胀的他却行事低调不弄权,不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