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见梅大人与军师一起在帐中。梅大人就进来了。
他刚迎出来,沉思中的薛益一下醒了神,先他一步到相爷面前,拉着相爷的手,问长问短仿如有日子没见面的老友一般。
皇甫绍基就纳闷了,这两个人明明刚才分手,有这么多话要问吗?还有那个薛先生也太神了吧,自己那么大声的跟他说话他听不到,梅大人进门那么点动静他就发现了,还有这态度,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幸好,梅大人很快就去看那铺在案上的地图,还一边让淳熙给他念薛益写在纸上的蚩戎将领名字。
梅大人一边听一边喃喃的重复着什么?
军师还真是豪情,从梅大人进帐他就拉着梅大人的手,等梅大人看图时,他更是提着梅大人的手给他指点,薛先生一脸甜蜜,梅大人俊朗的脸上却是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伟大表情。站在皇甫对面的淳熙掩嘴偷笑,心中乐不可支的想,这位爷也有这样无奈何的时候。
梅大人终于问了句:“先生,当如何分化关外敌人大军,调动敌人各个击破?”
军师充满信心的说,“图乎尔迟迟不肯开战,又不围城很有可能是他们的粮草出现了问题,一旦开战,粮草不济必然会造成中途而废,这样出力不落好的事他不会做。今天敌军大营出现异动,不是敌军的粮草有了着落,就是彻底没望,如果是前一种他们很可能会围困萧山关,如果是后一种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另辟蹊径攻我们不备,以尽快夺取粮食。”
如果薛益所言不虚,以现在的布署还不足以应付敌军的变化。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任何一种情况发生都要及早调配兵力部署做出准备。
所以梅香儒想都没想就问了句:“军师可能确定?”
薛益却讳莫如深的回复道:“当然,不能确定。”
大兴的兵力有限,这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下,布署重点是完全不同的,不能确定那就只能赌了。这就与考试复习不充分的学生押题一般无二。押对了就及格,押错了就落马,这风险是不是大了点?
梅香儒寻思着就是探子没查出什么来,多少也该能猜出个方向不是?正在心中犯嘀咕,抬眼见薛益笑意盈盈,哪有一点军情不明的惶惑!这与刚才的落寞态度判若两人,显然是想要自己重视一下他的存在。手段过人的梅大人哪里会看不出来,当下深深一揖道:“先生心思敏锐,目光远大,还要仰仗先生多费心。”
茫然无知的皇甫绍基还没弄明白梅大人为什么突然对军师客气起来,那厢里梅大人已微笑着问道:“还是益想考较本相?”
薛益当然明白,梅大人此一问已是不高兴了,便不发一言望定梅大人。
梅香儒知道自己前几天的刻意回避让薛益心生猜忌,但他还是故意说:“先生是本相的老师,本相这弟子学业如何先生还不清楚?”
本来只想引起梅大人的重视,却不想梅香儒一下把他们的关系划到师生行列,让薛益一下白了脸。如果是师生,为人师表的他又怎么能做出现在这样过份的举动。
时时刻刻都在想办法接近梅大人,希望梅大人与自己冰释前嫌,最好能确立自己在梅大人面前的身份。却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推到了绝路上,不但关系不能回暖,还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
呆在当场的薛益半晌只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聪明睿智又博学多才,益……才学疏浅,哪里……哪里……能当此任,还请大人另请高明。”原本握着梅大人的手也把持不住,一连退后几步,几乎屏住了呼吸,定定瞧着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