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地抬起头,他觉得要论聪明才智,他有资格在杨驸马面前抬这个头。
武惠妃为表示对李林甫的信任,训斥了杨洄一句:“驸马,不得对李相公无礼!”
杨洄自然退缩到一边,等待武惠妃先说话。
“李相公,我只是个女人,对朝堂的事情不懂,只是我与杨洄也有相同看法,你今日在宴会上夸奖太子近臣,这不是长太子威风吗?”
李林甫眯眼狭长的眼睛,捋须微微一笑:“惠妃可曾听说过,贬损不一定能使人凋敝,但过誉定能使其受挫!这叫捧杀。”
“我不明白,还请李相公为我解惑。”
“惠妃娘娘整日陪伴在陛下身边,必然知晓陛下所忌,如今盛世以降,民安国强,需要的是治世之才,而不是乱世之才。臣以过誉之词称赞太子近臣李嗣业为孙膑,孔明,此二人皆为乱世之才,这样的人留在太子身边,陛下岂能不忌?”
武惠妃一听,顿时喜上眉稍,李相公不愧是李相公,水平就是高,这样的一句夸奖,抵得上杨洄告十次状。
旁边的杨洄也不由得大为叹服,同时又感到恐惧,在朝堂上若是跟这样的老狐狸为敌,被收拾掉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惠妃娘娘总算是在李林甫这儿学了一招,又在口头上做出了许多承诺,比如说日后寿王若是继位,当不忘李相公拥立之功,必以司空头衔相赠。
李林甫叉手拜谢,双方的攻守同盟由此更加稳固。
……
东宫诸人心中忐忑,也不知太子此去是凶是吉,突然出现不寻常情况,这些官员们又对李嗣业没了好脸色。
太子詹事们摆出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态度,指着李嗣业斥道:“你不过一介草莽商贾,想出这种馊主意来误导太子殿下,殿下今日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定要先把你给拿下!”
李嗣业本不想和这些人争论,不过人家都把手指都戳到脸上来了,他也得厚着脸皮应战。
“你怎么知道太子被叫去是被处置,说不定还是奖赏,情况未明就对我大加指责。还清府库钱财的时候,你们倒是一个比一个高兴,现在稍微出点情况就变了脸色,你们是变色龙吗?”
“胡说!”一名詹事指着李嗣业说道:“从一开始本官就不同意,若不是你蛊惑太子,他怎么会干出这种为商贾的事情来?”
“还有,你还有没有尊卑上下之分!我们这些四品的詹事都坐在你的下首!你不过一介从七品的千牛,难道就不懂得卑微谦让吗!”
“对,我们都是皇榜进士出身,你一个毫无才学,只有小聪明的商贾岂能高居与我们之上!”
“说你呢!脸皮咋这么厚呢,赶紧从右上首下来。”
众人正争吵得不可开交,外面突然传来了宫人的声音:“太子回宫了。”
这下大家谁也顾不上跟李嗣业吵了,连忙跑出殿外去,叉手躬身迎接归来的太子,捎带看看太子的脸色,要是略微阴沉那还好,要是乌云密布那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