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有价,情郎无价啊!
将双手枕在后脑勺,夏夜重新躺回到藤椅上,再次唉声叹气地道。
“夜子……你就真那么喜欢那个小白脸么?他不就是长得比一般人好看了一点,比一般人高了一点,比一般人镇定了一点。比一般人运动细胞貌似发达了点么?你听我的话,长得好看的男人没几个靠得住的!你还是乘早离婚,找个老实普通的嫁了吧,比如说我就……”
“你想说,比如你就是居家使用型是吧?”
躺在藤椅上的夏夜斜睨着他一眼,这台词,大东都说了九九八十二遍了,也不嫌腻。
“嗯嗯!不愧是我的小狮子,就是有默契哈!怎么样,要不要跳槽胜任汪夫人这个工作岗位啊?”
身子挨近躺在藤椅上的夏夜,汪亚东笑得痞痞的,眼神闪过一抹难以捕捉的认真。
“呵呵,汪队长,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好听、磁性的嗓音响起,夏夜和汪亚东齐齐地抬头看去。
只见皇甫烈随性地披了件白色浴袍,于盛夏夜晚的微风中慵懒地走来。
“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意识到自己和汪亚东过于暧昧的姿势,夏夜迅速地推开他,在皇甫烈的面前如同训练的新兵,立正站好。
“烈,你别误会……我和大东他……”
夏夜搓着手,像个做错事被逮个正着的孩子。
皇甫烈却没有深究,别有深意的眼神只在汪亚东身上做短暂的停留,便把目光移回到局促不安的夏夜身上。
“新婚之夜,新娘子溜了,你说我这个当新郎的不出来寻人,还能在哪?”
半似认真半似说笑的调侃,叫夏夜的脸上尴尬地飞上两朵红云。
眼神不自觉地飘向皇甫烈浴袍下若隐若现的结实胸膛,夏夜咽了咽口水,好想绑了烈回去按在床上,然后,然后……
“走吧。”
似是看穿夏夜的意图,皇甫烈忽然开口。
“去……去哪?”
反倒是夏夜一时半会儿的没有明白过来。
“今天是我们新婚之夜,你说,去哪?嗯?老婆?”
大手一捞,顺利地将佳人拥入自己的怀中,皇甫烈双手环上她的腰身,俊颜贴近月色下面容绯红的夏夜,在她的耳畔魅惑地问道。
“老……老婆?”
好甜美的词啊!夏夜对着皇甫烈傻笑。
“笨!你应该是叫我老公才对!”
敲了记夏夜的头,皇甫烈搂着夏夜的纤腰,转过身对一旁被忽略个彻底的汪亚东微笑着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汪队长,不介意鄙人先带着拙荆先行回房吧?”
咬文嚼字的说辞,听得理工科班出生,读书期间文言文试卷一律空白上交的汪亚东一愣一愣的,只能机械般地点头,目送登对的两个人离开。
没过多久,二楼最里头的房间灯光亮了起来。
汪亚东下意识地抬起头,灯光透过窗帘,依稀可见两个人拥抱的身影,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一刻,汪亚东觉得自己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的。
“搞什么啊!夜子再婚,我不是应该替她开心才是呢么?还在这里伤感个什么劲!我个笨蛋!”
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企图甩开那些莫名其妙的低落情绪,汪亚东也转身回了房。
然而,终究有什么在心底慢慢发酵的,酸酸的,涩涩的,好像有什么,再也回不去了……
长夜,未央。
宽大的浴袍漫不经心地敞开着,露出交叠的精壮长腿。
几缕秀发不羁地贴在额头,翻动杂志的动作慵懒又迷人。
洗完澡,同样浴袍裹身的夏夜站在床边,着迷地注视着眼前活色生香的“美男看书”画面,啊……她好想化身成那本杂志,躺在烈的怀抱里啊……
“洗好了?”
放下手中的杂志,皇甫烈拍了拍床铺,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弧度,含笑凝睇着夏夜,“还没看够?我是很想要继续装作对你的灼热的视线毫无察觉。不过,亲爱的老婆,良宵苦短,你介不介意上床再慢慢看个够?还是,你想要我抱你上床?”
床上的人动了动,作势真的要下床来。
夏夜的脸瞬间爆红,双手胡乱挥舞着。“不……不用,我……我自己上。”
窘迫地不敢直视躺在床上邀请自己的男人,夏夜盯着自己的脚趾头,期期艾艾,磨磨蹭蹭地向床位靠近。
等不及的皇甫烈大手一伸,夏夜顺势落入了他的怀中,两个人齐齐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啊,烈。”
没有心里准备的夏夜惊呼出声,却被男人接下来的热火举动而倒抽一口凉气。
“嗯……好香……”
脑袋在夏夜的肩窝处蹭了蹭,吸进好几口幽香,舌尖若有似无地滑过夏夜的锁骨,成功引发对方的战栗后,皇甫烈注视着夏夜的眼,坏心地开口,“老婆,你说,现下这场景,是不是就是古人所谓的温香软玉在怀呐?”
邪魅、低沉的语气,配上的是流氓式的说辞。
“烈……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的了!”
“你不喜欢?”
这叫人如何回答?
她要是说喜欢,那……那不是代表她很随便,很希望被调戏呢么?
要是说不喜欢,该死的,她明明打心眼里爱死了烈这样BADBOY的调调。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八年前在酒吧里执行任务时的烈,卸去儒雅、斯文的表象,真实的他是一头不羁、狂野的黑豹,浑身都充满了致命的野性和魅惑的吸引力。
想要令人不顾一切地投入他的怀里,仿佛他的怀抱就是这世间最温暖的天地。
双手自己有意识地攀上眼前男子的脖颈,发烫的脸颊贴上他的,眼眶湿润,只是低低地呼唤着,“烈,烈,烈……真好,真好……”
能够这样光明正大地抱着烈的感觉,真好。
暗恋他八年,就算是母凭子贵地成为他的妻子,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至少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勾引他,让他真的爱上她!
呜……八年暗恋之路走得多辛苦啊!
先是哽咽,再是如洪水喷发,夏夜一发不可收拾地埋进皇甫烈的怀里嚎啕大哭。
终于,终于不用在梦里才能肆无忌惮地抱着她最爱的烈了!
夏夜卯足劲了的哭。
错愕!
“不会吧?老婆,就算你不喜欢,也不用吓成这样啊!好了,乖,不哭,不哭啊!你要是不喜欢洞房,哎……那就缓缓吧。不急,不急。嗯?”
紧张张兮兮地帮两个人坐起身,皇甫烈手忙脚乱地替夏夜擦拭眼泪。
抬头无语地望着天花板。
八年前她都有那魄力将他给吃干抹净地丢在酒店,就连台风夜发烧那天,也是不安分地对他动手动脚。
他以为她应该很喜欢他的亲近才对,怎么……
皇甫烈大大地叹了口气,天,新婚之夜把老婆调戏哭了,这……这算不算是打破吉尼斯纪录啊?
闻言,本来在猛掉眼泪的夏夜忽然目露凶光地抬起头,随手抹了抹眼泪,提起皇甫烈浴袍的衣领,用犹带着鼻音的口吻凶巴巴地道,“不!急!谁说不急!我喜欢,我不要等,不要等!混蛋!”
一边训斥着,一边小手不忘动手剥起男人的衣服,中气十足地吼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吗?我不管,这次说什么我都要在你意识清醒的时候把你给吃了!我要向全世界宣告,你皇甫烈是我夏夜的男人!”
一个翻身,夏夜就把皇甫烈压在了下面,双腿跨坐在他的腰身,腰肢还不安分地扭动着,为的是不让身下的男人有临阵脱逃的机会。
皇甫烈的俊脸上有过那么片刻的讶异,然后在想到这笨女人的思维模式向来不同于常人时,也就释然地笑了笑。
既然老婆如此期待这,那么为夫的他又怎好叫她失望呢?
久违的肌肤相亲,使得夏夜索性闭上眼睛,享受皇甫烈那双仿佛拥有魔术的手给自己带来的顶级享受。
夏夜的主动配合对皇甫烈而言无疑是最好的鼓励,他的唇慢慢地转移阵地,浴袍构造简单,解起来也一点都不费力,加上……
有热情老婆如斯,这注定会是一个极度惹火的夜。
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了,自从外公去世,十五岁就接下黑曜堂。之后接收老爸老妈失踪,远赴他们失事的地点英国,误打误撞地成为英国皇家一员,还意外结识了欧洲一个小国的王储璃修,之后回国参加特种兵,后来无心插柳,成为少将。日子都是在紧张的训练和自我约束中度过。
皇甫烈坐起伸了伸懒腰,低头看见睡得一脸香甜的夏夜时,嘴角勾笑。
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夏夜粉嫩的睡颜,皇甫烈的目光不由地放柔,她昨晚生涩的反应都在向他传达这八年来,她只属于过他一个人这样的讯息。
不可否认的,在有了那项认知之后,他的心底衍生出一股难言的欢喜。
如果不是遇见她,他从来都不知道,隐藏在自己体内的野兽是这般骇人的,昨晚……怎么都要她不够呢……
“可恶!皇甫遇!老娘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许半夜爬上老娘的床!”
睡梦的夏夜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脸上毛手毛脚的,过往的记忆告诉她,会这么做的只有她那个每到上学时间,就起得异常早的宝贝儿子,爪子条件反射地就朝那人扑去。
覆在她面颊上的手倏然地被握住,皇甫烈抬脸,目光噙笑,“醒了?”
脑子一片空白,夏夜的思绪出现片刻的短路。
昨晚缠绵的记忆一下子涌现在脑海里,红晕迅速地占据整张俏脸,尤其,是在看见被单被自己夺走,光着身子的皇甫烈之后。
“烈……烈?怎么是你啊?呵呵,我,我还以为是小遇那臭小子呢!”
身无寸缕的她拥着床单坐起,尴尬地缩回手。
“遇儿经常会爬上你的床?”
大喇喇地隔着被单环抱着夏夜,皇甫烈眯眼问道。
如果答案是是的话,那么他就要考虑以后的房门都要上锁。
才这么想着,房门毫无预警地被打开,项亦扬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烈,不好了,小遇和念念他们……”
接下来的话语,在不小心瞄到夏夜裸露的香肩和皇甫遇杀人般骇人的目光中彻底地消了音。
“对不起,对不起啊……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
“怎么了,亦扬?”
随后赶到的乐又淘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家老公进去又退了出来。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先出去。”
未免亲爱的老婆看见不该看的,项亦扬以高大的身子挡住乐又淘的视线,拉着老婆退出房门,顺便把门给带上。
“到底怎么回事嘛!你不是说皇甫烈都起得很早的吗?我们快点让他查查,念念一大早的会去哪里了嘛!”
乐又淘急得在外面跺脚。
“老婆……就算是要烈去查念念他们的下落,那也得等他们穿好衣服先啊!”
“什么?你的意思是……”
总算会过意来的乐又淘羞红了脸,“你的意思是说……你,他……他们……”
“嗯……”
项亦扬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怎么知道生活作息向来严谨有序的烈,这一次也会日上三竿的还不醒啊!
才一会儿的功夫,皇甫烈已经穿戴整齐地走出房门,乐又淘下意识地朝里头看去,什么都还没看见,皇甫烈就嘭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一点都不让里头的人有半点春光外泄的可能。
“什么事?”
倚着房门,皇甫烈双手交叠在胸前,双眉微挑地问道。
最好是有合情合理的理由。
皇甫烈这么一问,乐又淘才想起自己此次过来的目的,顿时急得语无伦次,“是念念和小遇,早上,起床,我,他们……”
“还是我来说吧。”
给了老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项亦扬揽着乐又淘的肩膀,神情凝重地看着皇甫烈说道,“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在培养念念一个人睡的能力,小丫头不习惯,每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会偷偷地溜回我和淘子的卧房。但是今天我和淘子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念念,还以为她终于习惯一个人睡了。但是淘子还是不放心,所以就起床去念念的房间里,结果念念并不在房间里。淘子找遍了整间房子都没有找到念念的踪影,就惊慌地回了房。我陪她在屋子里又找了一遍,还是连念念的身影都没有找到。而且,我在房间里闻到了很淡的迷药的气味……”
“你的意思是,念念被人绑架了吗?”项亦扬的话还没说完,皇甫烈就根据他所说的猜测出事情的可能性。
亦扬对气味很敏感,普通人闻不到的气味他都能够清晰地分辨出来。只要他说的是迷药的气味,那么就绝对没有弄错的可能。
看来,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答,皇甫烈低头沉思。
眉头紧皱,项亦扬点了点头道,“可能性很大。可是我想不出会是谁干的。这一带的治安向来很好,保全工作想来也做的很到位。我搬到这里大半年的,从来没有听哪位住户投诉过这里的治安。”
“你刚才说念念和小遇。你的意思是,遇儿的房间里也闻到了迷药的成分?”
“对。我一路沿着气味找寻,原来还心存侥幸地想着可能会因此而找到念念。但是当我循着气味找到小遇的房间里时,吃惊的发现小遇也不在了床上!”
皇甫烈心下一沉。
“我真是……对不起,烈,在我家发生这样的事!”
项亦扬的俊脸上写满了自责。
“说什么蠢话!现在失踪的人可不止遇儿一个。念念也失踪了,不是吗?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人。”
尽管心里也很纷乱,皇甫烈还是在第一时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慌乱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目前最为迫切地是平安地找到两个小家伙!
“汪亚东呢?”
疲惫地抹了把脸,项亦扬回答道,“还在睡吧。要我去叫醒他吗?”
“要!亦扬,你现在马上去叫醒他,让他动用关系,调查一下这附近的交通录像。”
“好。”
项亦扬点了下头,转身就去找汪亚东。
“淘子,你留在这里,夜儿出来后你告诉她事情的经过。我先遇儿和念念的房间看一下犯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夜儿有过丰富的办案精力,等她听见消息冷静下来后让她来跟我会和。”
“嗯!我知道了。”
“很好。现在分头行动,十分钟后,所有的人到客厅集合,我们需要汇总一下各自获得的信息,没有问题吧?”
乐又淘坚定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问题。
十分钟分钟后,一脸担忧的夏夜跑了进来,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淘子,没过多久,项亦扬和汪亚东也出现在客厅里。
“烈,有什么重大发现吗?遇儿,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一看见皇甫烈,夏夜便焦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