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若缘抓住皇甫烈的手臂,焦急地道。
“嗯。我知道了。”
快速地皇甫烈打横抱起几近昏迷的于诺雪。
“烈……”
夏夜也不明白她这时候为什么要叫住皇甫烈,只是有一种感觉,好像随时都会失去他……
明白夏夜在顾忌什么,皇甫烈给了个安抚性的笑容,抬头对秦少游和夏夜说道,“亦扬和淘子那边,你们帮我说一下。少游,帮我照顾好我老婆、儿子,夜儿,等把诺雪送到医院,在婚礼结束之前我一定赶回来,好吗?别担心。”
说完,在于若缘的催促下,转身匆匆忙忙地抱着于诺雪离去。
在C市也是拜托小获和小王照顾他们,现在又是拜托少游,烈难道不知道,她要的不是别人的照顾,而是他吗?
“妈咪,为什么你要让爹地走?”
漂亮的小脸蛋皱成一块,皇甫遇不满地扯了扯妈咪的礼服。
妈咪可以追上去把爹地抢过来啊!妈咪追贼匪超级在行的,追男人应该也不会逊色才是吧?
婚礼最高潮的部分终于来临,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在人们的鼓噪下印信许下终生的一吻。
幸福的乐曲声中,夏夜茫然地望着皇甫烈离开时的背影,声音暗哑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走,我只知道,八年我都等过来了,他说他会在婚礼结束前会回来,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不会食言……”
八年都等过来了,难道会熬不过区区几个小时吗?
可是,一直到项亦扬携着乐又淘过来敬酒,婚礼结束,宾客陆陆续续地散去,夏夜都没有等到皇甫烈的身影。
月华初上,整座城市亮起了璀璨的霓虹。
“你们男人真是可恶!用情不专、朝三暮四、喜新厌旧!那个皇甫烈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丢下夜子和小遇,一走了之呢!”
酒店门口,乐又淘边地头戳着项亦扬的胸膛,边拉着夏夜的手,因饮了喜酒的桃腮酡红,水眸微怒地瞪着自家老公,为好友打抱不平。
典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老婆,你怎么可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至少我有了你之后,可是守身如玉、片叶不沾的!”
项亦扬搂着因微醉而有些步伐不稳的老婆,极力为自己辩解。
“嗯……是吗?”
含波的水眸一睨,淘子粉唇微厥,风情无限,项亦扬的墨子兀地转暗,搂着淘子纤腰的力道重了几分。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项亦扬眼神中那抹跳曜的幽光是怎么回事。
醉鬼除外。
“没错……淘子你说得太对了!男人们个个都坏透了!淘子,我们不要理这些臭男人,我们走……”
喝了一整个晚上闷酒的夏夜拉着淘子就要跌跌撞撞的离开,嘴里还骂着男人有什么了不起,没有男人我们女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之类的话。
为什么他的大好日子要应付两个女醉鬼,而某人优哉游哉的在旁边看戏呢?
项亦扬心里极不平衡。
“妈咪……我们回家了啦!不要闹了!”
皇甫遇试着拉妈咪的手,但是实在酒喝了太多的夏夜差一点连儿子都要被K到。
“秦少游!你还不过来帮忙?要是晚上我没办法和淘子恩爱,以后你黑耀堂的人受了伤就别送来我华生医院!”
实在受不了醉得一塌糊涂的夏夜和乐又淘,项亦扬搂着要跟夏夜走的老婆,转目瞪向双手插在口袋里,足足看了三十分钟戏的秦少游。
要不是喝醉酒了的夜子不喜欢人碰,所有劝她回家,企图搀扶她的人都被打到鼻青脸肿,他也犯不着拜托少爷这个懒氏鼻祖。
“请便”
看着焦头烂额的项亦扬,秦少游就觉得大快人心。哼哼,谁让他非要威胁他来参加婚礼不可的?
秦少游无所谓的耸耸肩,只是牵过皇甫遇在一旁看戏,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气得项亦扬只差没有揍上他那张漂亮的脸蛋。
“老大……”
宁然面有男难色,黑耀堂是黑帮,就算这几年正在进行漂白工作,也难免会有火拼的情况发生,有个别成员受刀伤、枪伤都是免不了的事。
要是送进别的医院,肯定会惊动警方,到时候会有许多的麻烦。
“然,你去把夜子打昏!今天是我的新婚大喜之日,春宵苦短,你忍心我一个人独守空闺吗?”
项亦扬可怜兮兮地望着宁然,赌宁然的心比秦少游要软上许多。
“然,不用理这些闲杂人等。小遇,我们回家咯。”
威胁他秦少游是要付出代价的!
看够了戏的秦少游悠哉地抱起皇甫遇转身离开。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那个蠢妈咪自己喝那么多的酒,还有暴力行为,我才不要自找苦吃。走吧,小爷我困死了。”
半眯着眼,秦少游抱着皇甫遇继续往前走。
“可是宁叔叔没有跟上来哎!”
不得已,皇甫遇只好出声提醒。
回头,对上项亦扬嚣张的笑脸,秦少游气得握拳的双手咯吱咯吱的作响。
然这家伙,就是面冷心善,每次都被亦扬吃得死死的!可恶!
火大的折回,秦少游冷冷地瞥着抱着昏迷的夏夜的宁然,“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送这个笨女人回家?她老爸可是警局局长,要是他对的身份起疑,派人跟踪了你,到时候我们黑耀堂才真的有麻烦了。”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啦,我外公这么晚了应该也睡了吧。不过他最近防妈咪是防得挺近的。唔,伊我看叔叔就把妈咪就丢在附近的那个翠微公园好了。再给爹地打个电话,就说你的女人醉得不省人事,吐了小爷我一生。实在火大,又不是小爷的女人,凭什么要小爷去照顾他。限你十五分钟赶到,逾期不候。这样一来,一则可以测出爹地心中有没有妈咪,第二嘛,事后爹地也不会找你算账咯!”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贼溜溜地转了一圈。皇甫遇歪头说道,把秦少游的语气模仿了个十成十。
“这……不好吧?小遇?现在快入秋了,要是你爹地真的有事没有在十五分钟之后赶到,把你妈咪一个人丢在公园会感冒的。”
到时候还不是要找他治,新婚燕尔的,人家他不愿意出诊啊!
“有什么不好的?我看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不愧是我皇甫家的嫡孙!就是聪明过人!就这么干!然,你把暴力女拖到公园去,我给烈打电话。好了,项亦扬,你快给秦小爷我滚。不然小心我半夜潜入你的房间,把暴力女丢到你们中间,哈哈,给你一个难忘的新婚之夜!”
秦少游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簇,这是他捉弄人的讯号。
秦少游有没有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他人住宅的本事,和他从小长大到的项亦扬自是清楚不过。
拉过宝贝爱妻的手臂环绕至自己的脖颈,项亦扬识时务地对皇甫遇挥了挥手,“额,小遇,老爸我先走了。那个……你妈咪,我会帮她祈祷不要被公园里的蚊子给搬走的。”
“放心吧,就算爹地没来,妈咪壮得和头牛一样。区区感冒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的啦,有必要让爹地心疼一下也好的。老爸拜拜……”
恶魔宝贝蛋对老爸挥挥手,笑得一脸的邪恶。
项亦扬不由地有些庆幸,幸好他家念念遗传了妈咪的善良,而不是他的恶劣因子,不然脑子精成小遇这样,连爹地、妈咪都算计,唔……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啊……
满室的洁白,病房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于诺雪脸色白皙地躺在病床上,眼皮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环顾了下四周。
“又是医院?”
苍白的嘴唇阖动,于诺雪的嘴角绽开一抹苦笑的花蕊。
“诺雪,你总算是醒了,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
于若缘关切地凑上前去,握着诺雪没有挂点滴的另一只手。
“好多了,谢谢你们。”
这话是对坐在床沿的于若缘说的,目光却穿透她,望向房门似乎是在和医生咨询着些什么的皇甫的身影。
“Demon还是很关心你呢!你一昏倒,他就急忙送你来医院了!”
看出姐姐的心思,于若缘小声的附在她的耳畔说道,语气有些得意又有些吃味。
得意的是Demon还是丢下了他的妻子送诺雪来了医院,吃味的是,这么多年过去,诺雪在烈的心里还是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而不是她这个妹妹。
“醒了?”
和医生正在说话的皇甫烈余光瞄到正准备坐起的于诺雪,缓步走到病床前,含笑问道。
“嗯。谢谢。”
“第二次。”
“什么?”
“见面到现在,你都第二次和我说谢谢了。诺雪,我们之间真的要变得这么生分吗?”
皇甫烈接过于若缘帮于诺雪坐起的动作,扶着她背靠枕头坐好。
“我……”
于诺雪抬起头,斜睨了眼妹妹,轻咬着下唇,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又顾及于若缘的在场,不知道从何说起。
心领神会的于若缘握了握姐姐的手,转头对皇甫烈说道,“Demon,姐姐昏迷了这么久,肚子肯定饿了,我出去买点吃的过来。你陪姐姐好好聊聊?”
说着就要站起身。
“不用了。”
唤住起身的于若缘,皇甫烈对两姐妹说道,“时间也很晚了,婚礼结束是肯定是赶不上,不过还是要回去和亦扬他们交代一下。我已经交代好这里的医生和护士,有什么需要你们按下服务铃就好。”
“你现在就要走吗?”
诺雪覆上皇甫烈放置在膝盖上的手,急切地问道。
“嗯。我答应笨女人要在婚礼之前结束的。现在都食言了,那她脾气……呵呵,我还是回去看看的好。你呀,医生说你是最近太过劳累了,加上之前手术留下的后遗症,才会救济复发。要是好好休养,还是有痊愈的可能的。现在你先躺在病床上好好休息,我明天再和夜儿一起过来看你。”
轻轻地将于诺雪的手放回到被子里,皇甫烈掖了掖被角,温柔地说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走。Demon,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于诺雪激动地保住皇甫烈的腰身,不让他离开。
“你的病还没完全好。不宜太过激动。若雪,劝劝你姐姐吧。”
皇甫烈抬眸望着一旁的于若缘,眼神有些无奈,怎么感觉现在的诺雪比以前要任性了许多呢?
“嘿嘿。我才不要放你回去那个蠢女人的身边!你就在这里好好陪陪诺雪吧!我去给你们买吃的去!”
步伐轻快地带上房门,于若缘留这一对昔日的情侣四目以对。
被于诺雪抱着动惮不得,皇甫烈只能苦笑地看着于若缘带上房门,回过身,想要劝诺雪好好休息,才说了一个字,一张精致的脸蛋就在自己的眼前放大,薄唇袭来两片温热。
“诺……唔……”
“诺雪!”
皇甫烈面带薄怒地推开于诺雪,语气稍显严厉。
“我们真的不能再回到过去了吗?”
两行清泪字于诺雪苍白的脸颊上滑落,她泪眼朦胧地凝睇着皇甫烈,凄楚地问道。
“诺雪。”
皇甫烈扳正她的双肩,直视她哀伤的眼神,尽可能委婉地道:“诺雪,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所有的往事都是不可重温的。路过的风景,爱过的恋人,时间不同,地点不同,感觉也不会一样。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什么都明白。Demon,如果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不是应该不管时间、空间如何转换,都应该矢志不渝的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于诺雪拍打着皇甫烈的肩膀,泣不成声。
“是。只是……”
皇甫烈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坦诚相告,当年自己之所以接受和诺雪的交往,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诺雪那时候的病情很不稳定,为了怕刺激到她,加上那时候对情爱也没有过多的杂念,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交往,这期间实在谈不上有多少爱情的成分在里面。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Demon,你只要告诉我,你愿意再重新和我在一起。和以前一样,以前只要我生病你就什么要求都肯答应我的啊,好不好?就再宠我一次?”
于诺雪仰起梨花带雨的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皇甫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