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会引起原本就脆弱的肌肉拉伤。不要再妄动,我给你上过药之后,都不要再乱动。明后天等台风过境,我带你去给亦扬看一下。”
“亦扬?你们真的认识华生医院的项亦扬?太好了!我正是要找他才会来的A市!”
“你找他做什么?”
夏夜凑近裴仲初的脸,好奇地问道。
裴仲初才刚想要回答夏夜的问题,就被皇甫烈的驱逐令给打断。
手上拿着纱布,皇甫烈抬眼冷冷地对夏夜命令道,“还嫌不够添乱么?出去!”
“喂,没关系的吧?刚才是我自己不小心太过激动下的床,与夏小姐无关,没必要……”
裴仲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甫烈给打断。
“还要我再说第二遍吗?”
皇甫烈冰冷的目光没有离开血色全无的夏夜的脸上。
她又不是故意害裴先生伤势严重的!
夏夜咬着下唇,匆匆地裴仲初说了句“对不起”就跑出了房门,左炎追了上去。
“这伤口包扎的差不多了吧?接下来的我可以自己试着包扎看看,倒是你,你不追出去真的没关系吗?”
裴仲初望着消失的一男一女,偏头问冷着张脸的皇甫烈。
炎可是追出去了哎!只要不是笨蛋,都能看得出炎对他的小青梅抱有特殊的情感,眼前的这个家伙想必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可他竟然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这里给他上药?
“你是在气她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赶她只不过是余气未消对不对?这固然令人生气,不过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吧?你想想看,今天如果异位而处,你处在她的位置。你明知道她随时都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还能够心安理得的坐在里面吹着空调,喝着咖啡吗?她也只是在乎你,怕失去你而已。”
瞧出皇甫烈还在生夏夜的气,裴仲初劝解道。
包扎好伤口的皇甫烈抬眼,面无表情地问道,“如果你的女人明知道你有英国皇家空军的资格证,也清楚你当过特种兵,目前是海军陆战队的少将,有过无数次军事演戏和真枪实弹的任务执行经验,你明确地让她在屋内等你,她是还在台风天出现在你的视线内,你是会感动地热泪眼眶,还是想要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顿?”
嗯……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等等,有过英国皇家空军的资格证,当过特种兵,目前是少将,擅长机械和弹药……难道你就是无咎口中,表里不一的代言人,斯文败类中的翘楚,黑鹰Demon?”
“你认识无咎?”
略过裴仲初口中对他那些贬义词的形容,皇甫烈决定先挑重点的问。
“对啊!事实上,我这次来A市找项院长,也是受无咎所托。”
“他生病了吗?”
皇甫烈帮裴仲初边裹上纱布,边问道。
怎么之前没听亦扬和少游两个人提过?
“不是他!那个死人好得很!是……哎呀!本来我答应过她要千万保密的,不过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是他的老婆啦!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结婚后嗓子好像就出了问题,一直没办法开口说话。莫家的私人医生说是受了什么太大的刺激,自我封闭,才会拒绝再与人沟通,是心理问题。无咎不相信,他说他的朋友项亦扬肯定有办法。他自己又抽不开身,只要拜托我这个闲云野鹤来帮他寻访名医了。”
裴仲初伸手定住自己的腿,回答道。
“呵呵,无咎对他那个青梅竹马沐木嫣然的感情还挺好的嘛。原来我和亦扬还在担心,他会不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之所以那么积极地促成他和沐家的婚事,只不过是为了报复沐家。现在看他这么热心地要治好他老婆的病,看来婚姻生活没有少游之前讲的那么糟糕。”
少游那家伙,又在给他危言耸听。
“才不是那么一回事。事实上她老婆之所以不愿意开口说话,我看十有八九和无咎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有关。哎……”
“过分的事情?”
“总之……一言难尽了。可怜的溪儿。这次要不是看在溪儿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帮无咎千里迢迢地来A市找项院长。”
裹纱布的手一紧,在听到裴仲初“哎哟”的叫声后,皇甫烈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手,用力过度了些。
平复自己的心绪,皇甫烈墨色的瞳眸微眯,“溪儿?你不要告诉我,无咎的新婚妻子不是沐嫣然,是叫溪儿?”
“是啊!沐云溪,木嫣然的孪生妹妹,怎么了?你不会认识溪儿吧?我的天!我答应过溪儿,无论如何不会在她认识的人面前提起她的事的!”
裴仲初拍着额头哀嚎道。
“溪儿怎么了?你快告诉我?为什么她的喉咙没办法说话?她离开之前还好好的。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不然我要是直接找上溪儿,你对无咎和溪儿都不好交代。”
这男人,威胁起人来,还真是……命中要害!
裴仲初不止一次,怪自己嘴碎!
只好把自己回国以后,住在莫家亲眼看见的事和皇甫烈说了一遍。
他有预感,他接下来的生活,是要彻底地与平静saygoodbye了!
夏夜失落地来到旅舍的后院,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脑袋,看着不远处被台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景观树,脑子里也是乱七八糟的。
烈的气要什么时候才消啊……
“他对你的关心,都这么满不在乎的吗?”
身后响起低沉、好听的声音,夏夜很自然地转过头去。
“什么?”
夏夜不大明白左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爱你吗?”
左炎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同她一起注视着院子外的风景,声音压抑地问道。
他那么想要的位置那个男人坐享其成了还不懂得珍惜。
如果,现在能够光明正大的陪在小夏身边的人是他,他绝对舍不得对她说一句哪怕严厉的话。
“当……当然啊!不然他怎么会和我结婚。”
夏夜看着左炎,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真的是当然吗?真的有她以为的那么理所当然吗?
烈为什么会和她结婚?他从来没有说过,就连象征性的求婚,说一句嫁给我好吗之类的也没有。他也从来没有开口说过爱她。
一开始就是她暗恋他,她强上他,她倒追他,可是到底他爱不爱她……
“小夏……”
左炎低声轻唤。
“嗯?”
夏夜不解地转过脸,看着左炎。
离开他好吗?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然而,话到嘴边,左炎又犹豫了。
他想起在皇甫烈古宅时皇甫烈说的那一席话,保持现状,才对对小夏最好的选择……
如果他贸然地开口……
“你真的很爱他吗?”
左炎决定还是先试探性地问清楚皇甫烈在她心里面的位置,如果小夏也有一点点的动摇,或许他可以……
“你是说烈吗?”
“嗯。”
左炎点点头。
夏夜的脸颊起了层红晕,她的手无意识地在地板上画着圈圈,总觉得和炎讨论这么私密的事情,会有些不好意思……
将夏夜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左炎琥珀色的瞳眸染上层哀伤的神色,“你难道一点也不介意他那么对你吗?”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她大吼大叫,还在房间里赶她出来。
“他……他不经常这样的啦!大部分的时候烈都很温柔的哦!对每个人都温文有礼。我想,是我有时候太冲动了吧,才会总是惹得他抓狂不已。不是有句话叫做关心则乱呢么?烈对我,应该可以归类成这种吧!想想看,他一个智商一百零,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少将,取了我这么一个小小警司,我真的有时候做梦都会笑醒呢!炎不知道吧?我从十八岁的时候就对烈一见钟情了!那时候我就想着要成为皇甫太太,哈哈!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当然要好好珍惜啦!”
夏夜兀自傻笑着。
“傻瓜。”
左炎摸摸夏夜的脑袋,说她,也是在说自己。
他们都是傻瓜,。
“嗯,这叫执着!才不是傻呢!炎呢?炎有没有喜欢人?你回国这么久了,都是在说我的事。我也好想多知道一些你的事情!你就和我说一些你这些年在国外的事情,好不好?”
夏夜双手拿下左炎摸她脑袋的手,放在手掌心,眨着美眸问道。
“小夏想听些什么?”
掌心有她柔软的触感,他舍不得放,左炎的声音不由地放柔。
“我说了呀!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还有这些年你在国外都有什么特殊的经历嘛!前几天哥哥还问我你有对象了没有呢!”
“呵呵,你认为呢?”
左炎望着夏夜熠熠生辉的眸子,有些苦涩地问道。
“我想肯定有啊!我的炎这么出色……你老实交代,在国外是不是有很多外国妞追你啊?”
手肘捅捅左炎的腰际,夏夜八卦兮兮地问道。
“没有。”
刚开始时过着三餐不继的生活,后来则是颠沛流离,每一天醒来都是在一座陌生的城市。根本没有时间去经营感情,更何况,他的心底早就住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没有?怎么可能?”
夏夜大惊小怪地叫嚷,“炎这么温柔帅气!怎么可能会有女生不为你心动啊!”
温柔帅气?
呵呵,这副皮囊是还长得过得去。但是温柔……只专属她一个人而已吧?
得到她的褒奖,左炎嘴角泛起微扬的弧度,带一些忧郁的笑意爬上双眸,难得地打趣道,“眼前不就有一个?”
“我吗?我又不算,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哎。”
夏夜皱皱鼻子,“那喜欢的人呢?不会也没有吧?”
沉默许久,久到夏夜以为左炎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了,才听见左炎用那种追忆的口吻说道,“我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很多年的人。”
“啊!然后呢?你有没有和她告白?你们在一起了吗?”
难得左炎肯回答她的问题,夏夜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攀上他的双臂,兴奋的问道。
左炎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看向外面狂风暴雨的海平面,低沉地呢喃道,“她并不知道我喜欢她。在我告白之前,她属于了另一个人。所以我只能远远的守护着,我希望她幸福、快乐。”
然后有一天,他会安静地走开。
“能被炎这么温柔的人爱着,那个人一定很幸福。”
“呵呵。是吗?小夏这么以为?”
“当然啊!我的炎可是全天下最最温柔的王子!总有一天他会等到他的公主!”
夏夜拍着胸脯保证道。
“王子,公主?小夏,我们都长大了,你应该知道,这世界没有童话吧?”
他不是王子,他也从来没想过要找一个公主。他只想要她可以,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亮。
“嘿嘿!看到炎我就总有种自己没有长大的感觉嘛!”
夏夜打了个呵欠,双眸有些惺忪。
“困了?”
“嗯。也不知道烈气消了没有……”
“我送你回房去睡吧。”
“不要!烈的气要是还没消,回去会被骂到臭头的!炎,我们再聊一会儿天好不好?你就和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们警局有不少女警的呢,可以介绍给你认……”
说着说着,夏夜的眼皮就越来越重。
和小时候一样,她很自然地就把左炎的大腿当成是枕头,在他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睡姿,就边打着呵欠,边沉沉睡去。
“认识你太早,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左炎轻抚着夏夜的脸颊,喃喃自语地问道。
他们有那么多的过往,聊不完的曾经,可是还是没办法跨越物是人非的十年。
熟睡中的人自然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清丽的容颜因进入睡眠的缘故,染上一层娇柔的绯红。
视线落在色泽红润,引诱人一亲芳泽的樱唇上,淡褐色的瞳眸兀然由浅转深,左炎的头缓缓地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