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姑娘哪哪儿都好,就是不会伺候人这一点不好。
便是明父自幼丧父丧母,她自己没有受过婆母的苦,但也知道,新嫁娘在出嫁的前一年,都是得在婆母跟前伺候的。
她生怕明秀做的不好让婆家不喜,又生怕明秀做的太好累着了自己。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便是天下慈母之心了。
“好了娘,我知道了。”
明秀并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但却也知道,明母的想法才是这世道的主流、
见明母满脸的不赞同,在她开始念叨之前,明秀又道:“我便是跟谢湛成了亲,也不过是见珍太妃的时候多些罢了,太妃轻易不好出宫,我也不能在宫中常住,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放心吧。”
明母送了口气,虽然说起来似乎在教唆明秀不孝似的,但是珍太妃不能轻易出宫的事实,却让她心生欢喜。
可该教训女儿的还是得教训,“即便如此,你在见着珍太妃的时候也殷勤柔顺些。”
做姑娘的时候明母看着女儿是千好万好,可若是用做婆婆的眼光看她……
明母骗不了自己,明秀的性子到底是太刚强了些。
跟处处迁就她的谢湛都能够一而再的吵架、冷战,之前闹得近乎于决裂。
更别提珍太妃了。
这个性子若是不改改,要怎么才能跟婆母相处得好啊!
“娘!”
明秀满脸的不高兴,怎么觉得在她娘的眼中,她哪儿都不好呢?
“好好好,娘不说了。”明母最看不得女儿的冷链,满心无奈的住了嘴,“时候不早了,歇歇用饭吧。”
在她离开之前,明秀将母亲拉住,欲言又止。
“怎么了?”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将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
“我打算……开个酒楼的分店。”
明母一愣,“怎么忽然惦记这个了?”明秀有这个心思她是早就知道了的,但……她马上就要出嫁了呀,哪儿能空得出心思来去安排那些个?
女儿要发展事业,明母是不反对的,但这毕竟是副业。
满脸惆怅的看向明秀,她叹气道:“秀儿呀,还有多少天你便要出嫁了,听娘一句话,在家老老实实的待着,将气质养温和些,等你自个儿出去当家做主了,要做什么娘都不拦着你。”
“我在家也没事儿可做啊,里外您跟嫂子都帮我打点着。”明秀满脸的不甘愿,难道还要让她在家困三个月不成?
“谁说没事儿?你的绣工练好了么?便是不要你亲自做嫁衣,那也得意思意思绣几针啊。”
哪个姑娘像是明秀似的,拿着个绣花针眼睛都发花。
早就知道母亲是为何看自己不顺眼,明秀讪讪的笑了笑,“那不是有绣娘呢么?”
“谁家姑娘的嫁衣不是自己绣的?咱们家你一针不动说出去多难听?!”
想都没想,明母直接喷了她一脸。
让她练习绣工是害她么?
按理,她应当亲手给丈夫个公婆做鞋子的。
这明母都让绣娘帮着去处置了,只是需要明秀亲自动两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