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师华容明白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承认这些,她是无辜的,她从小被人换到师府,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她眼圈红着,模样楚楚,“父亲,阿兄,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师怀逸冷哼一声,“你当真不知道吗?既然不知道,刚刚为何要拒绝滴血验亲,在看到我阿妹之时却露出那般震惊害怕的表情,我看你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阿兄你怎可如此说我!”
师华容小脸煞白,她不敢置信的摇头,颤抖着手指着他。
“我那时不过婴孩,又怎会知晓自己的身世,你又何故将我说的如此不堪!”
“父亲,难道你也这般认为女儿就是个贪图富贵的人吗?”
没想到师言的话更狠。
“若你自认不是,现在便回府收拾好你的东西离开,我便相信你并非这样的人。”
师华容仿佛受不了打击,泪水直接从脸颊滑落,如同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白莲,可惜在场没有一个怜香惜玉之人。
有衙役虽说不忍美人落泪,但也就不忍了。
杨一一原本因为找到自己父亲和兄长高兴,这会儿看着师华容哭的不能自己,忍不住疑惑皱眉。
“你哭什么?我刚找回阿兄和阿父都没哭,你受了这么多年原属于我的好日子,如今不过是将身份还给我,你为何还要哭?”
若她能享受这么多年好日子,穿最好的衣服,带最好的首饰,吃最好的食物,就算那日说她不是亲生子,她也不会同她这般。
既然原便不属于她,大不了换回去便是。
师华容被她这话说的眼泪一顿,反应过来后赶忙开口,“妹妹,我求求你帮我同爹和阿兄说说,我真的不是故意抢你的身份的,我会把身份还给你的,我求求你了……”
说着就在那里磕头,嗑的砰砰作响也不知道疼。
杨一一后退一步。
“你这人好生奇怪,这原就是你拿了我的身份,现在还给我本就是你该做的事,为何要我同阿兄阿父说,他们不是在这吗,你说的他们都听着呢。”
“还有,别给我磕头,村子里的阿婆说了,只有神明和死了的人才能被人磕头,否则会折寿的;而且我也不是你妹妹。”
“噗嗤~”
夏含玉忽然笑出声,“这小姑娘说话倒是有趣。”
模样憨憨的,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个人。
不过夏含玉瞧得出来,她当真是如此想,便如此说的;受了这么多苦,在知道身世后竟没有愤世嫉俗,倒也不失为一个赤城之人。
可惜很快,她的好心情就被人搅了。
“爹……爹……”
师恒拖着几乎不能下床的身子在下人的搀扶下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连声音都是虚弱的。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妹为何要跪在这里?她是犯了何错您要讲她提到公堂?”
“师恒公子别认错了,这才是你的亲妹妹。”
夏汲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生愉悦,一字一句好意提醒。
如此着急,可真不像是在急一个妹妹。
刹那间,脑中忽然有什么一晃而过,凌厉的眸子慢慢咪了起来。
这两人并非亲兄妹,师恒定然早就知道了,所以这两人这么多年根本就是借兄妹身份行污秽之事,被殿下发现了,如此殿下才会忽然厌弃了他们,对他们那般无情!
怪不得他们每每看对方的眼神总让他觉着不对,原因竟是如此!
夏汲这话一出,早就知道真相的师恒自然什么都明白了,特别是看到那个长得和师怀逸如此相似的女子之后毫不犹豫在师言面前跪了下来。
“父亲,虽然我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相信蓉蓉是不知道的,还望父亲能看在蓉蓉这么多年承欢膝下,原谅她一次。”
“你这话可就好笑了。”夏含玉冷不丁嗤笑一声,“她承欢膝下,如若不是她,师大人身边承欢膝下的人应该是自己的亲身女儿,而不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冒充者。”
“殿下说的对,这件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师怀逸在知道自己亲妹妹受了这么多委屈之后,特别是察觉到师华容的不对劲,心底的怒气早就爆表。
“大哥,你怎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师恒不敢置信的看着师怀逸,“蓉蓉现在已经什么都没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还有没有家人在,她那么可怜,而你的亲妹妹也已经找回来了,你就不能放她一马吗?何必要追究到底呢!”
夏含玉真的被他这话给恶心到了。
“师恒,我记得你也考取顾功名,如今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官,现在居然能说出这般话来,你是把大夏的律法当成儿戏吗?”
“我看你这官也不必做了,本宫今日回宫便禀了父皇罢了你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