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话一出,对面两名男子都朝程香锦看了过来。
尤其是边上那名青衣长袍的男子,用探究的目光仅看了一眼,便几个大步就来到了程香锦身前。那速度之快简直吓了她一跳。
“怎么是你?阿锦....你为何会在这?”青衣男子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看着程香锦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程香锦见瞒不住了,露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兄长,是我。”
原来这青衣男子便是程香锦一母同胞的兄长,京兆尹之子程初阳。
“你何时来了长安?父亲可知道?”
程香锦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容少尹了解情况,回头小妹再与兄长细说。”
程初阳也知此时不宜谈论家事,恰巧严少尹看了过来,忙背过身去与他耳语了两句。
那严少尹微微点头,面上不见波澜。
“杨掌柜,死者顾大此前可是在你们酒楼做工?”
杨掌柜低着头颔首,“是,顾大是酒楼的厨子,干了有十几年了。”
“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是什么时候?”
“三日前,那是他最后一次去酒楼做工。”
“这么说死者已经三日未去做工?”
“是这样的大人,顾大三日前做完活过来找到了我,说是不打算干了,准备回乡。我问他发生了何事,为何这么突然,他只笑了笑,说在长安呆了这么多年,转眼妻子已老,儿女也长大该婚配了。他也该回去为儿女操持操持了。见他说的恳切,草民征求过东家意思后便答应让他走了。”
严少尹闻言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顾大离开这几日,你与他可还见过?”
杨掌柜摇头,“三日前在店里就是最后一面。”
“衙役过来前,你可曾到过案发现场?”
杨掌柜再摇头,“没有。草民是从伙计阿吉那里得来的消息,听说后便前去找了少东家一同前来。此前并未来过。”
严少尹略微沉吟片刻,才道:“行了,你暂且回去!若本官再有疑问,会派人找你了解情况。”
“是。”
杨掌柜弓着身子叩了个头,慢慢起身,转身之前看了程香锦一眼,见程香锦轻点了点头,这才擦了擦脑门的汗匆匆离开了。
等杨掌柜走了,程初阳才对着程香锦沉声道:“你也随我来!”
程香锦此时还沉浸在案情里,冷不防被他一叫,吓得顿时回了神。
程初阳沉着脸在前面走,程香锦则在后面默默跟着。等到巷子口,程初阳才站定,回身问道:“你这个醉香楼少动家是怎么回事?祖母授意的?”
程香锦默默点点头,解释道:“祖母也是临时决定的,或许是担心父亲不同意,这才没有告知于他。”她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竟低不可闻了。
声音虽轻,程初阳却听懂了,挑眉一笑道:“哦,祖母担心所以不说,那你呢?你何时来的?为何也没有告诉父亲?”
程香锦连忙冤枉的辩解道:“连祖母都没把握的事,我又哪来的勇气。父亲的脾气兄长又不是不知道,他若不允许我来,我能出眉县吗?更何况,祖母让我来长安并不是一时意气,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程初阳似乎对她的辩解并不感冒,依旧挑着眉毛呵斥,“即便不敢告诉父亲,不是还有我吗?我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你孤身来了长安,为何连我都瞒着?”
程香锦这次彻底心虚了,小声嘀咕道:“找你哪那么容易?你如今住在衙门府邸,我若找你,势必惊动父亲。可我不想什么成就都没有便回眉县,那样岂不辜负了祖母的一番苦心?”
程初阳虽明白她话里意思,可依旧忍不住的心头的气闷。若不是顾忌她是妹妹,早像教训程思翼一样教训她了!
好不容易压下心中不满,沉声问道:“你如今住哪?”
“就在醉香楼后面的海棠居。”
程香锦说完心里有些没底,瞧兄长如今气喘呼呼的样子,莫不是要带她回衙门见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