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苏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伸手从怀中拿出一打单子,“这是我无忧山庄三年来所酿制酒的编号以及所赠之人的明细,这坛酒也在其中,严少尹请过目!”
严陌辰刚想要证据,白苏便递了过来,他倒有些意外。不过身在其位,当司其职。这本就是他的职位范畴。更何况命案当前,没有什么比查找凶手更重要的了!
他仔细看了上面记载的三年来所有忘忧的去处,眉心的担忧化解了几分。
不过,这仍不够!
笔上记载的东西只有与实物能对上,这才说明没错。不然,什么笔记都是有可能伪造的!
不等他开口,白苏便十分体贴的说道:“如今无忧山庄的酒窖还余九十坛整,各坛也都有酿造编码。少尹如需查看,可派人随我前去,一探究竟。”
“这......如此也好!不过就有劳白公子了!”这次,饶是年轻少尹脸皮再厚,面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苏倒无甚介意的淡淡笑了笑,“无妨。且随我来吧!”
严陌辰派了两名衙役跟随白苏出了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见两名衙役跟着白苏走了,纷纷议论起来。看向白苏的目光也多了些审视与不屑。
白苏无视众人的目光,步履闲适径直走向巷子口拴着的那颗歪脖槐树。此时那里正拴着一头通身棕色的毛驴,那驴悠哉悠哉的啃着墙根的草,对周围的嘈杂丝毫不受影响。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那毛驴慢悠悠转过了头。
白苏拍了拍它的身子,“阿忠先别吃了,该回家了!”话落便解开了缰绳。
身后的衙役听说这驴还有名字,竟然叫“阿忠”!不由对视一眼撇了撇嘴。
这年头的年轻人啊......真风趣!
那毛驴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却不甚情愿的踢了踢腿,转头瞅着墙根的草一动不动。
白苏装作没看懂它的意思,一把拽过缰绳扯着驴头便出了巷子。那毛驴不情不愿的“额哈、额哈”地抗议,白苏理都不理。那驴也是头犟的,竟然就这样“额哈、额哈”的叫了一路。
不知是不是顾忌后面跟着的两名衙役,白苏一路都只牵着驴,并没有骑上去。
后面跟着的两名衙役显然不懂他的体贴,强忍着耳边的聒噪愤愤猜测,白苏定然是害怕驴报复,所以没敢骑!毕竟这头驴此时正在气头上,焦躁的很呢!
三人一驴好不容易到了山庄,老远便跑过来一个须发花白,身着补丁衣服的老头儿。那老头听着毛驴凄惨的叫声面露悲切之色,一路小跑一路喊着一个名字,“阿忠,阿忠啊!你这是怎么了?我看看,是谁欺负你了?哎呦!瞧瞧委屈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啊......”
那老头儿到了跟前围着阿忠转了又转,心疼的整张老脸都揪到了一块儿!
白苏见后面衙役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开口,“我说华老头,阿忠这不好好给你带回来了!干嘛整的跟哭丧一样?没见我后面还站了两个差爷!”
老头儿撅着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往白苏身后瞧,待瞧清二人的穿着打扮,老脸顿时咧出了一点笑模样,“哎呀,你看看、你看看!都是小白这个臭小子害的,老头儿我光顾着照看阿忠,竟怠慢了差爷!二位差爷莫怪、莫怪!老头我这就把阿忠领走,你们忙、你们忙!”
话落,就像做错事了一般拽着阿忠急匆匆的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安抚似得抚了抚驴头。那驴得了安抚,得意的又“额哈、额哈”叫了起来。
待渐渐听不到“额哈”声,白苏三人也差不多到了酒窖。
白苏领着两个衙役挨个检查了酒窖中的“忘忧”,二人发现酒窖中酒的编码与数目均对得上,果然如白苏所言一样,正好九十坛。见再无疑问,二人便恋恋不舍的出了酒窖迅速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