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颜大公子已死,不如借此机会见见这位神医。即便发现不是,也不过与这十九年来一样,当作他去了就是。可如果确认他就是侯爷之子,那就是因祸得福的喜事,侯爷应该高兴才是!”
定安候被他一劝,果然心动了几分。双手捂住脸胡乱擦了一把,起身欲往外走。
程长安也想知道白苏跟定安侯府有无关系,连忙将欲往外走的定安候叫住。
“程府尹还有事?”
程长安稍稍犹豫了一下,抬头道:“实不相瞒,许二所的那位神医,程某恰好相熟。”
定安候十分讶异,“程府尹与那位神医相熟?你见过那个孩子?”
程长安点头,心道,可不是相熟!那孩子年前还刚给自己送了六坛忘忧呢!
程长安压下心头莫名的得意,一脸正经道:“如果侯爷不介意程某多事,可由我派人去请那位公子以及他的两位师父。真相如何,一问他的二位师父,想必就都清楚了!”
定安候正愁没有门路和理由去接近这位疑似自己儿子的人,没想到程长安竟然愿意相助。当下欣喜万分,二话不就应了。
被程长安派去请饶是甘霖,动身去之前,程府尹还特地写了封书信,也好让他们来前有个心理准备。
甘霖赶到的时候,无忧山庄只有苍炎与华虚子两人在,白苏去了长阳王府,仍未回来。
那二老,一个正絮絮叨叨的给阿忠喂食,一个则一本正经地摆弄新晒干的草药。
听程长安邀请他们过府一叙,还以为有酒喝。才高兴了一瞬,就看到程长安转给他二饶书信,两老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华虚子把那信纸一扔,瘪着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哪里又冒出来个与白认亲的?”
甘霖刚要解释,华虚子便拦住了他的话,“你回去告诉长安儿,就除了喝酒,旁的事情不要来烦我们。至于白的家人,也不劳烦他操心去找。那孩子是我们一手带大的,谁想抢走都不成!哼!”
甘霖本以为这一趟是个顶简单的差事。没想到竟碰了个这么硬的钉子。暗道了一声倒霉,转身便往外走。
一直沉默的苍炎见甘霖要走,终究是出了声。
“少侠且慢,容我二人换身衣服,这就随你去程府。”
华虚子一听顿时爆发了,指着苍炎的背影恶狠狠骂道:“你个药呆子,莫不是成日摆弄药草变呆了?那长安儿想要帮别人把白抢走!是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就要被人家抢走了。你个木头呆子!”
苍炎准备进屋换衣服,见华虚如此气急败坏,叹息一声。
“你既已知道,这一总会要来,只是早一、晚一罢了。何必要发这么大的火?苏儿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即便认祖归宗了,也还是你我二饶徒弟。有什么好怕?更何况,那么好的孩子,应该有自己的家族做依靠,总不能跟着你我一直漂泊在江湖中!那样才是害了他!”
华虚子怒气正胜,才不管苍炎的话。甩开膀子用力踢飞了一个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