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颜玉的咄咄逼人,谢凌峰自始至终没有分过去一个眼神。从容的态度令大理寺卿严寒生出几分可疑。
“伯夫人指认你就是杀死李沈氏的凶手,谢郎中有何话讲?”
谢凌峰抬眸,面上依旧从容不迫。“我不是凶手。”
见他毫无波澜地出这句话,站在人群中的程初阳与白苏总算松了一口气!
就嘛!他堂堂沐恩候府世子,年轻有为的兵部郎中,怎么可能吃饱撑得去杀一个妇人?
他不要自尊的嘛?
能出他是凶手的人也真是够愚蠢!
颜玉见他如此简单直接的否认自己杀人,顿时急眼了!用手指着谢凌峰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在撒谎!我明明亲眼瞧见你杀了人!怎么?堂堂侯府世子也敢做不敢当吗?”
在公堂上一直没打算理睬颜玉的谢凌峰瞅了瞅身侧指着他的哪根手指,第一次眸光清冷地转过了头。
“伯夫人好生奇怪,就因为我午时左右去过依宝街,恰那凶手的身高衣着与我有几分相像,你便煞费苦心的指认我是凶手。不过我很奇怪,当时你与李沈氏在一起,为何她被杀了,而你还好端赌活着。莫非夫人与凶手早就相识?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指认我是凶手,莫非是为了保真正的凶手?”
谢凌峰从容不迫的一席话,立马刺痛了颜玉。越发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胡!”
见谢凌峰冷冷一笑不再吱声,颜玉又对堂上坐着的严寺卿急切地道:“大人,他在胡!”
严寒目睹着堂上所发生的一切,再次对谢凌峰提问。
“谢郎中既然否认自己杀人,那就在本官面前,你今日午时为何会出现在依宝街吧?当时身边可有他人与你同行?还有,当时你身上穿的是何种款式、何种颜色的衣着?全都据实来!”
谢凌峰点头,十分从容的回答道:不知大人有没有听,年后初六是我家祖母大寿。因此,今日晌午在下特地陪同家妹前去依宝街的宝华楼为祖母挑选首饰。此事,宝华楼东家可以为我作证。中途才挑到一半,便闻街上十分混乱,这才得知原来洛衣坊这边出了乱子。并且听,是吏部尚书夫人以及永信伯夫人在仗势欺人。为了探听虚实,在下这才与家妹以及宝华楼东家一起暂时出了宝华楼准备前往洛衣坊。可惜家妹脚程实在太慢,我三人刚走到洛衣坊附近的街角,便见到颜将军护送着程家家眷已经离去。眼见着热闹没瞧上,我们三人这才重返宝华楼挑选首饰。当街上传出李府夫人被杀的消息时,我与家妹还尚未离开宝华楼。而且,我今日并未更换衣着,晌午去宝华楼穿的便是身上这身衣服。大人若有疑问,可以宣宝华楼东家、掌柜、厝人前来问话。他们可以证明,案发之时我是不是在宝华楼里!”
见一旁的师爷奋笔疾书,已经将谢凌峰所言全数记录在案,严寺卿这才吩咐人前往宝华楼传唤他们东家与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