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宣城最有名的茶馆,御盈叹服,居然这么多人一大早就来喝茶听书。
一个时辰过后,御盈惨白着脸,踉跄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爹爹竟然通敌卖国?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脑中回忆着刚刚说书人的话:那御丞相,表面上看着倒是个忠心耿耿的,谁知从他家里搜出了与南蛮皇帝的密信,原来早就通敌了。不仅这丞相是个卖国的主,连他的女儿御盈也不规矩,不尊三纲五常,趁安王世子不在,大半天的竟与府中男子私通,哎哟,听说那个场面啊,真是羞死人了……
她狠狠捏紧了手指,任长长的指甲刺入柔嫩的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痛,心里只有无穷无尽的愤恨。
是谁诬陷了爹爹?爹爹得罪了谁?是谁要把丞相扳下台?
一个又一个问题从脑子里涌出,她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十分担心御家人的性命安危。
蒙儿喘着粗气从人群中挤出来,她弄得大汗淋漓,语气就有些不好,“御姑娘,这天儿热了,而且接近晌午,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御盈恍若未闻,呆呆的模样,面无表情地在街上走,直到被人撞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眼前一个姑娘的背影,觉得好生熟悉,便冲上去,“合子,是你吗?”
“小姐——”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兴奋地叫着,她猛地抱住御盈,哭得稀里哗啦,“小姐,我就知道你没死,你怎么可能自焚呢?我就知道——唔——”
合子还要说话,御盈赶紧堵住了她的嘴巴,大夫人的眼线可都听着呢?
蒙儿要上前,御盈呵斥她:“我们主仆俩要说会话,你莫要跟上来!”
在一条胡同里,两人压低了声音说话。
合子小声哭泣着:“小姐,御府完了,老爷下了大狱了,后来夫人和几位也被关了进去,舅老爷到处托人帮忙,也无法挽回。”
御盈急道:“怎么会?爹为官一直十分小心,不然这些年也不会稳稳当当。”
合子抽泣道:“我走之前,老爷告诉我,安王府通敌卖国,安王与南蛮的密信被老爷发现了,便要向圣上奏报。安王要挟老爷加入,否则就做不成儿女亲家。老爷不从,安王便将密信做了手脚,放入丞相府中。老爷根本就是防不胜防,宫里派来的人搜出了密信,老爷便坐实了罪名。”
御盈听得浑身冒冷汗,身子发颤,合子急忙扶住了她,“小姐,你要挺住啊,老爷早就预感大事不妙,要我找你,让你务必离开安王府,离开世子。”
“爹爹……”御盈捂住心口,难过的哭泣。
瞟见合子手中的画纸,御盈顿了一下,“这是什么?”
合子把画卷摊开,“这是您的画像啊,我仔细打听了当天的事情,在安王府周围问了几天,才循着踪迹来到宣城。小姐,你再也不要抛弃我了,我要死死跟着你。”
御盈勉强一笑,把合子拥入怀中,“好,我们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