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娘依偎了过去,温柔乖巧的样子,她伏在他的肩头,一双秋水似的眸子里是满满的爱恋,“看那丫头的样子,似乎很急,庄主还是过去看看,免得出了大事。”
安茜明事理的态度让程连萧窝心,可一想到御盈嘴里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样难受。
“让她受着好了。”他冷漠道。
安茜似笑非笑,不再多劝,轻轻吹了蜡烛,便陪着他躺下。
程连萧晚上睡得并不安稳,一想到那张娇柔的面孔,那紧紧蹙起的秀眉,他就无法安睡。
回过身发现安茜躺在他怀里,他想了想,还是轻轻推开她,起身套上衣服离开。
感觉到他的动作,帷帐内,安茜的心已冰凉一片。
程连萧走出院子,竟看到合子蹲在墙角抽泣,他板起脸来,“哭有何用,还不快去伺候着!”
梨苑,杨安已经请来了宣城最有名的大夫,问诊过后,开了详细的药方。
合子煎好了药,程连萧硬是灌着她喝了下去。
药效发挥还需要时间,御盈一直哭着喊冷,程连萧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终是脱下外衣,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两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程连萧便醒来,低头一看,怀中的女人正在熟睡,长长的睫毛掠下一片剪影,她呼吸均匀,看起来甚是乖巧可爱。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程连萧在心中低咒一声,狠狠地敛去了残留的笑意,粗鲁地掀开被子起身。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合子趴在床边问道。
御盈闷哼一声,睁开眼来。脑子还有些混沌,但昨晚喝了药后,烧退得差不多了。
她难受的咳了两声,合子端来一碗清水,“小姐,还有哪里不舒服?”
御盈嘶哑道:“嗓子,感觉好像被烫着了。”
合子郁闷道:“是庄主,昨晚您昏睡不醒,喝不进去药,那粗鲁的人便将滚烫的药汁给您灌了下去,我看得心惊胆战。”
御盈抚着额头,似在回忆昨晚的一切。
“对了,昨天是庄主给您上的药,您夜里发烧,一直喊冷,两床厚被子都不够,他亲自给你捂热身体。”合子暧昧地眨眨眼。
看着锦被下自己完全裸露的身躯,御盈懊恼极了,他居然把她剥得精光,然后给她暖身子?
看着御盈脸上飞起的红晕,合子笑得花枝乱颤。
御盈柔瞪了她一眼,“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合子吐吐舌头,御盈长叹了一口气,“御府上下一百多口人,都还在蹲大狱,只有我一个人是自由身,我却无法救他们,还在外面蹉跎时间,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合子想了想,咬唇道:“我走的时候,舅老爷还在到处求人,可是却不得结果。真是树倒猢狲散,以前经常到丞相府拜访的那些官员,在老爷出事后,都紧闭着大门,生怕被牵连到。”
御盈神色黯然:“我何尝想不到,爹爹平时处事正直,待人温和,临了自己落了难,一个个都像缩头乌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