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伤在胸口,御盈转过身去,让他自己上药包扎。
“好了。”谭义包扎好后,慢慢将衣服拢好。
御盈迫不及待地问:“谭大哥,你为什么要刺杀萧玉清呢?”
谭义抿紧了嘴唇,仅剩的一只眼睛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金勾手,咬牙道:“安王父子狼狈为奸,在御家人被抄斩之后,他们在一天深夜,悄悄放火烧了丞相府,大火烧了一天一夜,许多人在熟睡中躲避不及,成了火人,惨不忍睹。”
他的嘴唇轻轻哆嗦,“而我,在冲出火海的时候,火星子蹦进了眼睛里,又被烧得通红的悬梁砸中了双手,就弄成了这般又瞎又残的模样。”
御盈失神地望着窗外,火海?御府的门客和仆人,他们也不放过?
萧玉清,你好狠的心!
她突然泪流满面,握住谭义冰冷的金勾手,“谭大哥,你想报仇吗?”
谭义惊诧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当然想报仇,不仅为我自己,也为了让丞相大人死得瞑目,大人生前,对谭义有知遇之恩。”
御盈点点头,一双美眸熠熠发光,一字一句问:“你就算刺杀成功,也只是痛快地结束了贼人的性命,你有让他们感受到切肤之痛吗?”
谭义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御盈,“大小姐的意思是……”
御盈灿然一笑,风华无双,启唇道:“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尝到过,我也要用这种方法折磨我的仇人。让自己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安王父子踩在脚下,将他们的尊严狠狠践踏!”
她清亮的眼神中含着浓浓的恨意,谭义有些怔忡,半晌才问:“大小姐,您如何掌握权力呢?现在御家人死的死,散的散……”
御盈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权力可以依附!”
她索性将自己的境况,跟谭义说了一遍。
谭义失声道:“大小姐,您怎能嫁给商人?商人地位卑贱,要是丞相大人还活着,一定会……”
“一定会活活气死,对吗?”御盈冷脸打断了他,甩袖道:“只要能够报仇,嫁给谁都无所谓。更何况程连萧以往是虎贲军的大将军,只要我运筹得当,完全可以借助他的力量报仇。放心吧,我正在取得他的信任,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谭义有些痛心,虽然这是一个好方法,但他还是为御盈的遭遇感到惋惜,昔日的相府嫡女,金枝玉叶,现在却做了商人小妾。
谭义心中已有了决定,恭敬道:“大小姐,请让谭义跟着您吧,属下愿效犬马之劳,助大小姐报仇。”
御盈定定看着他,“好,你再也不要单独行动,我不希望你白白送死,更不允许我的仇人死得这样痛快。你跟在我身边肯定不妥,会惹人闲话,我可以把你引荐给我的夫君,只是要费些脑筋。”
她眸中精光流转,片刻,一个主意便成形。她对着谭义耳语几句,谭义稍作思考,点了点头。
一连五日,程连萧都在刻苦练剑。每日天不亮,他就和僧人们一起起床,手提装满了水的木桶,在山间小路快跑。别人一手提一桶,他只有一只胳膊,便练习用左手提两桶水,久而久之,他的左臂变得粗壮有力。
这日,如往常一样,程连萧大汗淋漓地回来,御盈才刚刚起身。
她收拾妥当便给他端来茶水,抽出帕子,细细地给他擦汗,心疼的说:“庄主,你日日都要如此辛苦吗?”
程连萧喝了口水,有些惆怅道:“左手使剑已经不是问题,但总是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和以前根本不能比。”
御盈手上忙不停,又给他续了甘甜的茶水,“庄主不必太苛责自己,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将来有一天,您会突然发现左臂有了惊人的变化。”
听到这话,程连萧诧异地看着她,,饶有深意道:“你倒是别有一番见解。”
御盈微微一笑,她早晨刚起,脸颊还带着酡红,如三月沉醉在春风里的桃花,这一笑,便含了千种风情,晃花了程连萧的眼。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纤纤素手,这才惊觉,往日细嫩柔滑的纤纤素手,竟长了薄薄的一层茧子。
他一把将她拉过来,御盈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的怀里,且不许她起身。
他有些恼恨地说:“你日日亲自操持,可我并未这样苛责你。不是带了几个下人吗?还有你的小丫鬟呢,都是些懒东西!”
御盈噗嗤一笑,解释道:“她们做些扫洒的活,至于伺候庄主,是御盈不想假手于人,怕她们不细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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