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他又何尝不是。在飞速赶来的路上,他脑中闪过多种可能,一想到怀中的小女人有可能已经化为一缕香魂,他就恨不得拿斧子劈开这片天,毁了这个世界!
“好了,我带你走,我们回家。”程连萧轻轻拍着她的背,御盈这才停止抽泣,被他牢牢护在怀里,拥着离开。
广慈失神地站在那里,看着御盈被那个如天神般的男子护着,她那副娇弱的女儿态,魅惑极了,即使是受了惊,也是如此的勾人心神。
可是这一面,都只对着那个男人呈现,广慈忽的一阵晕眩袭来,身上各处伤口的疼痛感一起涌上来,让他站都站不稳。
他面无人色,扶着栏杆踉跄了一下,可没有人愿意扶他,大家都用仇视的眼光看着他。他心中苦笑:这里,他呆不久了。
广慈感觉眼前天地盘旋环绕,倒下的前一刻,听到那令他心神俱颤的声音:广慈法师,广慈法师你怎么了?
御盈临走前想起广慈,回头却正看见他浑身染血,痛苦地倚在栏杆上慢慢往下滑。
她惊叫出声,程连萧却拉住了她的手腕,威严道:“我不许你管那个人,跟我走!”
御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广慈带我逃到这里的,我则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程连萧听罢,这才不甘愿地放开了她的手,“去和他道别,然后跟我回家,一刻也不许耽误!”
御盈像是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了,咬唇怨愤地看了他一眼,跑过去扶了广慈起来。
最后的结果是,程连萧带领程家庄的众人离开。
御盈见广慈伤得不轻,而寺中人对他们二人白眼相加,根本不搭把手。想到程连萧临走时淡漠的眼神,御盈留下了心酸地泪水。
她咬咬牙,用柔弱的肩膀架着广慈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山下走,“法师再坚持一会儿,我带你去城中找大夫。”
广慈闻着身边人好闻的芍药花香,迷迷糊糊胡中,以为自己已经升到了天堂,才能有这般的幸福。
御盈下了山,才发现程连萧没有将事情做绝,他留下了一辆程家庄的马车,而谭义则坐在前面,见到她下来,忙过去帮她将广慈扶上马车。
谭义知道救人刻不容缓,架着马车飞速赶往城中。
谭义想起程连萧刚才离开时的怒容,不由问道:“大小姐,这个受伤的和尚,是很重要的人吗,值得你和庄主闹矛盾?”
御盈坐在马车里,广慈平躺,头枕在她的腿上,真个人一动不动。她用手帕擦了擦广慈嘴角的血丝,问自己:他很重要吗?
“他确实重要。我自认为是有情有义的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广慈法师不吝啬性命,舍身救我,我如何不感动?”
谭义点了点头,不禁道:“如此,那庄主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御盈回忆起在青峰山的事,苦笑道:“可能因为是广慈法师为他截掉了一臂,所以他至今十分厌恶他,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保命还是保手臂,无论是谁,都知道该如何抉择的。”
眼看着广慈已经面无人色,御盈十分担忧,终于到了城中的一家医馆,连忙请大夫为他诊治。
忙活半天后,广慈总算性命无忧。
谭义劝御盈赶紧回去,“广慈可以住在医馆里,属下会安排丫环来这里伺候,大小姐还是快些回去吧。”
御盈点了点头,不放心地叮嘱道:“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谭义恭敬地从命,御盈这才离开。
走出医馆,她的拳头骤然捏起,她还活着,既然还活着,那她绝不会忘记今日的惊险,今日的死里逃生。不管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她都会反戈一击,绝不软弱!
回到程家庄,合子已等候的十分焦灼,见到御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顿时语无伦次,“小姐,你真的活着回来了,菩萨显灵,佛祖显灵……”
御盈头发微乱,脸上有污垢,整个人却出奇的平静,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开心和激动。
合子以为她吓傻了,哀哀哭道:“小姐,你没事吧,你说句话啊。”
御盈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脸颊,轻轻问道:”知道是谁派人刺杀我吗?”
合子一听止住了哭泣,愤愤道:“是大夫人,奴婢有确切证据,庄主才回来,便赶去普济寺救您,大夫人知道这回事以后,在前院便大发雷霆,狠狠地责打了蒙儿姐姐,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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